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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收紧。
“我看不见,如何泡?”
“别怕。”
分明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可从何霁月口中脱出,就莫名有种令人心安的魔力,她娓娓道来,如春风消融坚冰。
“咱就泡半个时辰,你要觉得泡着更难受,随时可以停止……那小白人挺好的,但只让他看着你,我也不安心,思来想去,还是将公务堆了来陪你。”
闻折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吭声,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何霁月将他腿塞进药浴桶,接着扒拉他整个人,水没过他腰际,他才突然开始挣扎起来。
“烫。”
何霁月忙不迭将他上半身扯出水面。
不怪她方才将闻折柳的腿放进去,他一言不发,他的腿……毫无知觉。
只是这个水温,于她而言,是刚好。
许是闻折柳太细皮嫩肉了。
静静等待片刻,何霁月。
能感知到的上半身被热水包裹,手臂还被一双大手稳稳锢住,不至于滑倒在浴桶,闻折柳长长舒出口叹喟。
“何无欢……”
春光乍泄,何霁月却辛苦克制住本能,规规矩矩护着他。
“我一直都在,你随时叫我。”
闻折柳轻轻哼一声,阖眼享受。
浴桶中的水温随时间推移,渐渐降下去,闻折柳才捂暖的身子受了从窗缝钻进来的秋风,猛地一抖。
“阿嚏!”
他用力吸了下鼻子,一睁眼,却不是快要习惯的黑,而是,一片莹润。
再用力眨一眨,才知那片莹润,是凝在睫毛的水雾,温度一降下去,这雾又化作水,往浴桶落。
可他为何,能看到水雾?
他不是,看不见……么?
闻折柳猛地转身,精准无比抓住何霁月的手。
何霁月也见他眼里那层膜消了去。
“你……看得见了?”
闻折柳用力颔首。
“何无欢,我终于又能看见你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相偎相依,甜甜蜜蜜,闻折柳又是一个惊天动地大喷嚏,何霁月忙不迭将他捞出浴桶,用浴巾一裹,将他包得严严实实,如端午节的粽子。
“先出来,里头水都冷透了。”
只可惜,这药浴的功效有限。
误打误撞将闻折柳的眼疾治好,可他身上的热,反反复复发作好几回,又吃了十几日苦药才好。
闻折柳身子的病一好,压根闲不住。
他不甘在白日冷清的坤宁宫待着,仅与常日昏睡的何悦作伴,默不作声,跑到养心殿的西暖阁里,待朝臣与何霁月聊完的间隙,从屏风后头钻出来,给她研墨。
何霁月起先直皱眉头。
“这研墨是下人干的事情,如此粗活,你如何做得?”
可闻折柳执意如此。
他磨到虎口发酸,白皙的指头沾满墨水,连指甲缝都被墨水浸黑,依旧不愿放弃。
每每何霁月旁侧敲击,拿诸如“你手黑了,朕就不喜欢你了”此类的话来唬他,闻折柳都会先慌张一瞬,再愣在原处,红着一双盈满泪水的圆眼瞧她。
“陛下心深似海,臣夫的确独占不得。”
如果只是哭倒也还好,但有时闻折柳情绪激动,身子难免不适。
一回闻折柳气得嘴唇发紫,险些背过气去,含了三颗保命丸才喘上气,将何霁月吓了个半死。
有人上奏充盈后宫的折子,何霁月正要驳回,被闻折柳撞见。
但他只顾左右而言它。
“陛下可是要广纳后宫?”
何霁月摇头。
“不会,朕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后宫之中,只你一人。”
闻折柳沉默半晌,目光移向自己那在步舆上安然瘫软,几乎要烂成泥的双腿,自嘲一笑。
“可哪有废腿之人,当皇后的?”
“那也没有哪个皇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何霁月不以为意,“我们俩,算是各自开先河了。”
闻折柳一羞起来就喜欢转移话题,他手上满是墨汁,不好搅衣袖,侧头道。
“陛下惯会取笑臣夫。”
“不是取笑。”
何霁月将朱笔搁回笔架,双手交叠,下颌撑在虎口,嘴角笑意一敛:“闻折柳,朕在哄你。”
她行伍出身,不怒自威。
笑起来之时,伺候的人不觉得什么。
但她脸上一没有表情,在旁伺候的人就不免往自己胡思乱想,猜她为何没了表情,又恐惧自己是做错什么了,得罪了她。
殊不知,有时何霁月,只是懒得笑。
闻折柳与她相处十几年,才摸清楚何霁月面无表情的时候,到底是真的在心里生了他的气,还是单纯放空面部,不想做表情。
“哄我做什么?”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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