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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起了巨浪,它的鲜血已使一大片海面变成了红色……小舱下沉了,在蓝鲸群茫茫的红色的血雾中沉下去。
「我们死在了谁手里?」当水已淹到下巴时,沃纳问。
「捕鲸船。」霍普金斯回答。
沃纳最后一次狂笑了起来。
「国际公约早就在五年前就全面禁止捕鲸了!这群狗娘养的!!」霍普金斯破口大骂。
乔纳继续狂笑着,他看清了捕鲸船上的那些人,那些高鼻梁丶深眼窝丶浅色瞳孔的德国人:「……哈哈哈哈……他们不讲道德……哈哈哈哈……德国人……哈哈哈哈……日本人……哈哈哈哈……不讲道德……」
一艘艘捕鲸船上,负责为前线士兵寻找食物与燃料的德国人双手合十,感谢上帝送来的这一群珍贵的蓝鲸。鲸油提炼成燃料丶鲸肉加工成罐头丶鲸须炮制成乐器丶鲸骨加工成肥料丶鲸皮制作成皮革丶内脏熬制成膏药……他们抹去感激的泪水,举起长枪丶装填弹药,喝斥着杀死海面上挣扎求生的美国人与蓝鲸。
大西洋的阳光中丶粼粼的海面上,他们射出美国售卖的金属所制造的子弹丶挥舞美国出口的工具机所制造的枪枝丶驱动美国运输的石油所供能的捕鲸船……
海水淹没了小舱中的一切,在残存的意识中,霍普金斯和沃纳听到了蓝鲸波塞冬又唱起凝重的鲸歌,那生命最后的歌声穿透血色的海水,在大西洋中久久地回荡,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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