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0章 松江血日  开局掌控魏忠贤,先抄他一个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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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松江血日

    正午的太阳如同天帝睁开的一只冷漠金瞳,高悬于松江府的天穹之上。

    昨夜的奢靡与清晨的谄媚,馀温尚存。

    城中的空气里,还残留着酒宴的醇香与脂粉的甜腻,街头巷尾,仍有百姓在低声议论着那场盛大而诡异的欢迎仪式。

    天子君临却未发一言,这如同一块巨石投进深潭,虽无巨响,却激起了水面下无穷无尽的暗流与揣测。

    然而,就在这午时三刻,当阳光最为炽烈,将所有阴影都压缩到最短的那一刻,一切的揣测与侥幸都化为了碎粉。

    那些于清晨随龙舟舰队入城,便被分派至各处营房安歇的京营兵马,此刻仿佛得了将令的猛虎同时出闸。

    而动于其先的,却是那些早已化身贩夫走卒,仿佛与这城池融为一体的锦衣卫校尉们。

    他们从茶馆的角落里起身,从绸缎庄的柜台后走出,从拥挤的渡口人群中脱离,身上的市井气息在转身之间便被剥离得一乾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冰冷与精准。

    如同鬼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各支军队的队前,按照事前的安排与领军的将领完成了情报的最后确认。

    一张无形的由刀剑与杀戮织成的巨网,在这一瞬间,于松江府的上空,彻底收紧。

    ……

    「奉旨,接管城防!」

    一名身披金甲的禁军将领,手中高举着一面金牌,金牌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晃得松江府守城官兵睁不开眼。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喝问,数十名身着玄甲杀气腾腾的禁军锐士已经如潮水般涌上城头。

    没有劝降,没有对峙。

    任何敢于阻拦或稍有迟疑的守军,迎面而来的便是朴刀冰冷的刀锋。

    紧接着,禁军兵分四路。

    一队直扑府衙,将正在堂上惊慌失措,商议对策的知府及一众属官尽数控制,另一队则迅雷不及掩耳地包围了县衙,第三队的目标是城中武库,所有的兵器甲胄在半刻钟内易主。第四队,也是最重要的一队,封锁了贯穿全城的漕运码头,断绝了所有通过水路逃亡的可能。

    动作迅捷,精准,冷酷。

    前一刻还是江南繁华首府的松江城,在短短几炷香的时间内,变成了一座与插翅难飞的巨大铁笼。

    ……

    「第三营,目标,董氏玄宰堂!沿此巷,突进!」

    「第五营,目标,徐氏二房!分左右两翼,包抄其后门!」

    接到命令的京营新军,以营为单位,在锦衣卫的引领下,化作数十条洪流涌入城中复杂如蛛网的街巷。

    他们沉默不语,军靴踏在青石板上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鼓点。

    他们的目标明确——名单上所有士绅大族的府邸。

    陈氏大族的朱漆大门涌入一群士卒,门后十几个手持棍棒刀枪的家丁护院还未看清来人,一排闪烁着寒光的长枪已经捅了过来。

    惨叫声只响了一瞬便戛然而止。

    京营士兵面无表情地跨过尸体,按照原先计划迅速向内院推进。

    这些平日里在乡里作威作福被主家豢养的恶犬,在真正经历过血火洗礼的军队面前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抵抗被迅速血腥高效地碾碎。

    一座又一座豪门宅邸的大门被相继撞开,伴随着木屑的飞溅与惊恐的尖叫,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士绅府邸在这一刻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笼中困兽。

    ……

    若说京营的行动是良医刮骨,精准剔除腐肉;那麽在城内主干道上肆虐的铁骑,便是决堤的洪流,旨在荡涤一切污浊。

    「拿下!一个不许走脱!」

    一名宣大骑兵的将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他身后,浑身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铁骑同时催动战马,沿着城中最宽阔的街道,开始了高速的驰骋。

    他们没有固定的攻坚目标。

    他们的任务是震慑以及追捕。

    马蹄声如雷,这些骑士眼神中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他们的战马被催发到了极致,如同一道道壁垒在城中高速移动,封死所有可能逃窜的路线。

    任何从那些被攻破的豪宅中,侥幸冲出的漏网之鱼,无论他是锦衣华服的士绅,还是慌不择路的家丁,都会在下一刻被这道黑色的铁流追上。

    一名刚刚翻墙逃出的士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骑已如鬼魅般冲到近前。

    他只觉一股巨力从侧面袭来,整个人便被马背上的骑士用长槊的槊杆狠狠一扫,如同一个破麻袋般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当场昏死过去,随即被赶上的步卒用麻绳牢牢捆缚。

    另一名企图混入街角躲藏的富商,在被逼至墙角时,竟惊惶之下抽出防身的短刃,嘶吼着胡乱挥舞。

    骑士眼中寒光一闪,那是看到了猎物终于亮出爪牙的兴奋与不屑。

    他不闪不避,只是冷哼一声,战马猛地前冲,直接将那富商撞翻在地,紧随其后的马蹄阵列毫不停留地从他身上踏过,骨骼碎裂的闷响被巨大的蹄声淹没,只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滩迅速模糊的血肉。

    格杀勿论的皇命,只对反抗者生效。

    恐惧,以更加具体的方式在蔓延。

    逃,会被抓;反抗,则会死得无比凄惨。这道选择题,远比单纯的死亡更让人崩溃。

    起初的惨叫与呼救,很快便被绝望的沉默和偶尔因反抗而响起的,短暂而凄厉的临终悲鸣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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