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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五位入选的秀女,邓修翼便去了司礼监值房。值房内,和选秀有关的司礼监礼仪房丶内官监丶御用监丶司设监丶尚膳监丶尚宝监丶印绶监丶直殿监丶尚衣监丶惜薪司丶混堂司等监司局掌事太监都在等他回来。一见他进来,纷纷跪下磕头:「掌家!」
邓修翼扫了一眼,除了御马监掌印太监陈保未到,该来的都来了。至于陈保,本就可到可不到。因为本次皇帝选秀是为了充盈后宫,产生妃位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独立一宫,要专设坐更太监可能性也不大。但是万一皇帝真要从这次选秀里面产生了妃位呢?邓修翼只觉得陈保短视。邓修翼撩了一下衣袍,当中坐下,「起来吧。」这些掌事太监纷纷落座。
「这次选秀,陛下瞧上了郑氏丶张氏丶吴氏和孙氏。另有唐氏赐给了二皇子。咱们后宫多了四位宫人。内官监蒋掌印,你这里可安排好了妥当的住处?」
「回掌家,现有景仁宫东侧配殿丶永和宫后殿丶延禧宫西厢丶咸福宫北侧小院都早已收拾停当,只待宫人入住。」
说着,朱原吉便按照邓修翼的指示,将奏启写好了。邓修翼对堂内各人道,「你们稍坐,某去禀万岁爷。」
然后邓修翼便带着安达一起去了御前。
皇帝正在御书房,邓修翼磕头后,将拟好的奏启递了上去。皇帝一扫,四人皆封才人,郑氏居景仁宫东侧配殿丶张氏居永和宫后殿丶吴氏居延禧宫西厢而孙氏则住在较为偏远的咸福宫北侧小院,便皱了一下眉。邓修翼也不主动说明,只等皇帝问。
果然,绍绪帝道:「这咸福宫北侧小院是否太偏?」
「回陛下,咸福宫北侧小院叫延晖阁,环境雅致,临御花园近。内官监蒋宁早已收拾停当。」
皇帝听罢想到孙氏擅琴丶明眸善睐,便点了点头,这事便这麽定了下来。
出了御书房,在回司礼监路上,邓修翼侧身对安达道:「你可瞧明白了?」
安达连连点头,「小的明白。」
「若想得大用,就要好好办事,万岁爷舒坦了,你自然也就舒坦。后面的事,不用我一一教你了。你该知道怎麽办。」
「谢掌家提点,小的定会照应好孙宫人。」
「哎!是服侍好陛下!」邓修翼皱眉看了安达一眼。
「是是是,小的愚笨!」
回到司礼监,众人都非常惊讶,怎麽这麽快。如今这掌印果然对比朱庸更懂陛下,于是愈发恭敬。
邓修翼快速将各项事务安排好,指了安达代表司礼监疏通,然后又敲打一番众人,便放大家各自做事去了。而他自己则去了太后和皇后宫中回禀。
皇后对于邓修翼是有意亲近的。皇后是皇帝的发妻,当年隆裕帝指的婚,只生了淑宁公主。后来宫中贵妃丶良妃和淑妃都越她之上更得皇帝宠,虽因中宫地位稳固,但总是郁郁。朱庸是皇帝的大伴,对皇后是恭敬而疏远。如今朱庸死了,邓修翼做了司礼监的掌印,对皇后来说是一个机会。但是自从邓修翼做了掌印后,从来没有到过皇后宫中。皇后也知道此前太后召邓修翼去,两次都是被皇帝救回,其中一次还申斥了她,所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这次,是顺理成章的机会。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邓修翼伏在坤宁宫的大殿之上。
「邓掌印起来说话!」邓修翼听了皇后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来了。
「谢皇后娘娘。」邓修翼起身,便将奏启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女官。
皇后接过奏启,看了过去,四个才人,三个在东六宫,一个在西六宫。
「这些新宫人,性情如何?」皇后问。
邓修翼明白皇后想问的便是皇帝为何突然选秀,而且时间那麽短就定了下来,要知道今年的选秀流程是不同以往的。
「淑德宜子。」邓修翼不介意将皇帝的真实意图告诉皇后,因为他不想李云茹在宫中受苦。
皇后听完邓修翼的话,又仔细去看奏启中,关于四人的背景信息,三个军户出身,一个父母双亡。也知道邓修翼对自己,与朱庸是不同的。
「这是好事,宫中久无新人,热闹一番陛下必然龙心大悦。」
「是。」
「一应都备好了?」
「回皇后娘娘,都已安排妥当。只是奴婢思虑,新人入宫,太医院妇人丶小方圣手还当有所储备,前些日子已经启禀陛下。」
「周院判呢?」
「周院判已随二皇子自宣化回京。」
「本宫知道了,辛苦邓掌印。」
「这是奴婢的本份。」
「新人入宫后面还有诸多繁琐之事,还需掌印时时看顾。」
「皇后娘娘可召司礼监礼仪房安达。」
皇后点点头。两人便在这个过程中,将各自需要的,都进行了信息的交换。
绍绪七年,元月初七,咸福宫延晖阁。
今日是化名孙巧稚的李云茹住入延晖阁的第二日了。她知道皇帝对自己有兴趣,因为从司礼监礼仪房来的安达公公告诉她,她是四个被选上才人中唯一一个被皇帝额外赐了古琴的人。皇帝为什麽对自己有兴趣,可能便因为自己擅古琴,也可能因为自己修长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当然更可能因为邓修翼和太后的相助。她镇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延晖阁里面没有她熟悉的人,从宫女到太监,都是这个森森的皇宫赐予的丶安排的。
巳时,她正绣着一方帕子,尚仪局的尚宫月澄姑姑来了。孙巧稚是有点怕这个姑姑的,在宫中这一个月,月澄一直教导着所有秀女的礼仪,三十许岁的她,面容端正肃穆,眼神锐利如鹰,梳着一丝不苟的圆髻,身着靛青色女官常服,通身的气度沉静而威严。她太像教坊司里的那些人了,刻薄而古板。孙巧稚请月澄姑姑坐在了上首的紫檀圈椅上,月澄推辞了。她站得笔直,双手交叠于前。而孙巧稚垂首恭立在下首,身着才人常服,身姿挺拔,但交叠在腹前的双手却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月澄姑姑的目光落在孙巧稚身上,带着审视与考量。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孙才人,既已受封,便是天子嫔御。侍奉圣驾,乃尔等本分,亦是天恩浩荡。今日,本官便与你分说这『承恩』的规矩。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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