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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还摸着他后脑勺，温柔说，“宁宁，我想象过你二十三四岁正当盛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跑起来像风……”

    宁远后脖子一片酥麻，他困难地眨吧眼睛……

    这时候，突兀的手机响。是卡卡的！他却继续紧扣他不肯动。

    那铃声偏偏响个不停。宁远连声唤卡卡？

    卡卡这才不太情愿地松开，从兜里摸出，接通。

    原来是博斯科先生。询问儿子在哪里，在马德里安顿得怎么样了。

    “哦，很好。不过我想把原定租的房子退掉，爸爸。”卡卡说，“我重新找住处。”

    “那你现在在哪？”博斯科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宁宁家。爸爸，不用担心。你真的不必过来。”

    宁远知道爱钱的博斯科先生现在肯定对自己印象不好。因为接着卡卡捂住电话，对他抱歉一笑，走到花园里去了——但他可以清楚地听到父子俩争辩。好脾气的卡卡在维护自己，“爸爸你别这么说他。”他还少见地生气了。

    等卡卡再进来，人有点儿沮丧。宁远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卡卡，十点钟了，按照你的生物钟要睡了吧？所以如果你不嫌弃，就别走了。我可以收拾出一间房子让你留宿。”

    ——博斯科肯定要求卡卡快离开这。哈！以为我是什么妖怪会一口吞了他儿子吗？至于吗？不过卡卡啊……宁远很有兴趣看到他摆脱博斯科的过分控制。都二十七岁的两度金球奖得主了！卡卡又不是没有自制力，不泡吧不乱来！博斯科还管他在哪里过夜吗？真是！我又不是巴西小模特！

    卡卡眼睛一亮，果然不在意他爹说什么，“好！我就住这！”

    当晚，洗完澡套上了宁宁旧T恤当睡衣的卡卡兴奋得滚来滚去，艾灸贴发热他心头发烫，深深嗅着衣服难以入睡……他激动于重逢，又因为自己违背天主教义的爱情感到不安。他爬起来忏悔，一切都是我的错，宁宁无辜。

    可上帝安排他们重逢，显而易见爱他们。

    卡卡既渴望得到回应，又舍不得把宁宁扯进禁忌情感的漩涡。最后他觉得还是应该感谢上帝回应了他的祷告——主啊，在今后的日子里，请您也庇佑他。让他快活，灿烂闪耀如阳光。

    第二天他也不走。不但帮着宁远把两人脏衣服全放进洗衣机里，还殷切问花园里需要不需要浇水除草。

    宁远get到了努力找家务干的卡卡那想住下的心思。心想好吧，只要他不把卡洛琳或者哪个女郎带上门，我就不把他轰出去。

    于是，两人又愉快地厮混了一天。宁远带他去熟悉了周围。生活方便，交通便利，又很安静。

    看了一圈后，卡卡当场就表态想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你很喜欢这是吧？我来付钱——宁宁你只管住。”

    宁远惊了。认为事情的本质不是卡卡热切想当房东，而是——“卡卡啊，我不会撇下你突然搬走。放心吧。”他拍着他肩膀认真承诺。

    卡卡点头，又固执绕了回来，“那你买下，我付你租金好不好？”

    “要两百万欧元呢。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结果卡卡他就是想签订个什么契约，包括借钱给宁远。

    宁远只好说好好好，不过我要试着住一年看看优缺点。卡卡马上说他也一起来。

    都这样了，宁远慷慨地把门钥匙给了他一份。卡卡那欢欣啊。

    第三天是卡卡正式亮相伯纳乌的欢迎仪式。他剪着精神的短发，鬓角整齐，脸颊胡须剃得干干净净，穿上了皇马的主场白色队服，正式号码是八号。

    伯纳乌球场迎来了约六万球迷，欢呼声震耳欲聋。今晚场面够盛大，符合超级巨星的地位。

    卡卡心情大好地挥舞着双手从通道走出来。弗洛伦蒂诺满意地欣赏着什么都好的卡卡。

    宁远作为普通工作人员站在通道里，观看这欢迎场面。他忽然发现自己对于站在万人中央感受万丈荣光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反而觉得麻烦以及完全无法被感动。

    狂热的群体都有病。

    ……足球是一个纯粹慕强的世界。弱势没有任何地位。痴迷于你光鲜亮丽样子为你嘶吼的球迷，九成九会在你状态下滑时弃你而去甚至恶毒攻击你。卡卡在巴西圣保罗的遭遇就不就说明了这点？宁远只恨自己后来才发现，让卡卡独自在巴西承受了那么多。早知道……我会陪着他，等他转会米兰再跑路。

    站在台上用流利西班牙语发言的卡卡，真情实意地感谢球迷，还在之后走过去与围栏后的人握手，有激动的球迷冲进来拥抱他，卡卡也只是好脾气的笑。

    宁远遥遥望着爱护球迷的卡卡，苦笑着叹了口气。

    敬业的卡卡在第二天就去熟悉训练场地。宁远作为助理队医套着背心也在场边观看。他现在算是皇马医疗团队中的小兵小卒，没什么话语权——当然因为他没争过。

    现任皇马教练佩莱格里尼等人也在基地。他计划把卡卡放在4222阵型的边路？训练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宁远皱起眉，这个阵型担任边锋，受伤的概率挺大，对他明年参加世界杯可能会产生负面影响。破解之法不是没有。非常直接——找个吸火力强人分担。比如那个马上从曼联转会而来的耳钉C罗，如果安排他踢需要过人的边锋位置就还成。但是假如让他担任禁区内门前终结者……这资源倾斜就过分了吧？！听说C罗的经纪人业内首屈一指很会为麾下球员谋求利益——卡卡他爹则不够专业。

    但是傻乎乎始终面带笑意的卡卡似乎完全没想这么多。他基本训练完成后就坐在草皮上对宁远兴冲冲招手。

    宁远按捺心头思绪，微笑着走过去，“感觉怎么样？”

    “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开始和你尝试一下了。宁宁。你要不要先热身？”

    宁远答应了。他伸展了一下胳膊腿，又伸手捏揉起卡卡的腿部肌肉，“就试试十分钟啊。咱们来玩最基础的过人吧。”

    卡卡欢笑着享受了五分钟的服务：按摩。从腿按到肩颈，太舒服了！随后恋恋不舍地爬起来，走到场边挑了一个足球，把它当界外球一样双手掷给宁宁。

    宁远轻轻一跃，头球触及。轻轻松松丝滑地将足球控于脚下——他穿的还不是足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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