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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袁琢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扯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

    袁琢只觉得视线模糊,浑身无力,此刻他眼神涣散,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觉得万事万物都离自己越来越远,浑身发麻,四肢僵硬,就连呼吸都是徒劳。

    袁琢再次恢复意识时,周围充斥着浓烈的药味。

    耳边传来慢慢远去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

    “中郎将这症候,乃是忧思过度,致使肝气郁结,痰气交阻,实乃‘郁证’重症。”大夫对着祝昭摇头叹息。

    “忧思过度怎会突然那般?”祝昭想到袁琢方才的样子,不免怀疑,她攥着大夫的袖口,声音发颤。

    大夫捋着胡须,目光落在床榻上昏睡的袁琢身上,长叹一声。

    “夫人有所不知,这忧思之症,如江河溃堤,非一日之功。中郎将劳神,本就损耗心气,加之心结难解,恰似寒潭积冰,表面平静,内里却层层积压。”

    见祝昭仍面露疑惑,大夫又道:“情志之病,最忌郁结,他将悲苦尽藏心底,五脏六腑早被啃噬。这病症初起时,便有征兆,只是其兆微渐,常现于神、情、志、形。”

    “病初起,常觉神思倦怠,如蒙尘垢,情志颓靡,记忆忘却,旧日所好尽成索然,胸中如有顽石窒塞,无故悲从中来,志气消沉尤甚,自谓形同朽木,视前程若幽冥绝路,甚者暗萌厌世之念。”

    “若郁结日久,病邪由气入络,侵及脏腑,则变生百端形症,医家谓之‘郁极形病’。”

    “其痛楚游走无定,或头痛如帛紧束,或肢节酸沉似坠,或胸脘痞满如压磐石,或饮食无味,或彻夜辗转目不能瞑,或噩梦惊惕寐不安枕,或昏沉嗜卧而愈睡愈惫,或百窍失和,譬如头目眩晕,耳鸣不休,肌肤忽而燥热汗泄,忽而寒栗,皮肉间似有蚁行虫窜。”

    “此症始则肝郁气滞,渐则戕伐心脾,终致五脏俱损,形神交病,最易惑人眼目。”大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祝昭听完脊背发凉,她从未听过如此歹毒的病症,先前与袁琢接触下来只觉得他无一处不正常,除了有些自弃。

    可如今细想,却觉得,难怪。

    难怪,难怪那么辣的阳春面他都能吃下去,原来他饮食无味。

    这是她知道,可余下的辗转难眠,或者头晕目眩,再或者耳鸣不朽,更多更多的是她不知道的。

    他过得这般苦,怎么会不积郁成疾呢?

    “那那大夫,这病症该如何治?”

    “需身心同调,缓缓图之。”大夫给了她一张药方,“畅志移情,首开郁结。此病根在情志缠缚,药石仅能治标,须让中郎将倾吐积郁,莫令愁思壅塞胸臆。”

    祝昭攥着药方的手指微微发白,抬眼望向袁琢,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此刻正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她连忙收起药方,向大夫道谢。

    待大夫离去,屋内又陷入寂静。

    袁琢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自嘲:“原来情志不舒也是一种病啊,原来我生病了啊”

    他突然觉得松快,原来他病了,那等不久后他去寻阿翁就不会被阿翁说了吧?

    他转眸看向祝昭,眼底一片灰暗,面上却还是挂着笑:“方才可是吓到你了?”

    祝昭听着他的喃喃自语,红着眼眶,轻轻覆上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没有,我不怕的。”

    袁琢想起昏迷前死死掐住她的模样,看着她手腕上的红痕,喉间滚动着艰涩的字句:“疼吗?”

    祝昭知道这一问,问的是他方才失控留下的伤痕。

    祝昭连忙背过自己的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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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琢又笑了笑,轻声道:“这两日收拾一下,后日我们扶灵去瑕州。”

    “你”

    “我无事,放心别这副表情,你笑一笑,真的,我真的没事。”

    两日后。

    袁琢望着供桌上阿翁的灵位,烛火在“袁公讳谦均之灵位”的金字上明明灭灭。

    他跪下去时,挺直了脊梁。

    火苗点燃的刹那,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灵位前摆着的牌位。

    “阿翁,孙儿带你回瑕州,等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灵堂里回响。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他目光灼灼,磕头一二,站起身来。

    袁琢望着摇曳的烛火,灵堂外传来祝昭轻唤他的声音,他最后深深看了眼灵位,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烛火吹得剧烈摇晃,映得灵位上的金字忽明忽暗,又浸得发沉。

    光线一点点爬上来,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出元安城的路就像静静横躺着的漆黑灵位,那些模糊的人影,从灵牌的暗影里挣脱,扶灵的身形在微光中晕染开。

    晨曦初露,天际浮起几缕鸭壳青。

    元安大街上行人寥寥,纸钱随着扶灵队伍翻飞。

    祝昭扶着袁阿翁的棺椁,耳畔吹拉弹唱,她垂首行走。

    突然队伍停了下来,祝昭止住了脚步往队伍前面走去。

    刚走到袁琢旁边,她就看到对面的马车里下来了一位女子。

    是平康公主。

    她一身素衣,由侍从搀扶着下了马车,而后先是向着袁阿翁的棺椁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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