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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绯想起阎涣八岁时的模样,小小的阎涣生得聪慧可爱,时长与阎垣在院中练剑。他很是亲父母,总要闹着黏在骆绯的周围。
不知这些记忆,阎涣是否和她一样爱若珍宝,还是早便模糊,连同对母亲的记忆一起焚毁。
三日后,信使将密信藏进箭囊出发时,草原正升起殷红的朝霞。
骆绯站在金帐外,看着信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晨雾中。她不知道这封信会带来怎样的风暴,只知道倘若她袖手旁观,那么当两个儿子刀剑相向时,自己必将坠入无间地狱。
与此同时,泗京城,千岁侯府。
阎涣正在擦拭一把短剑。
这是阎泱生前最爱的兵器,如今剑柄上还残留着堂弟的血迹。
窗外暴雨如注,一道闪电照亮剑身上“忠烈传家”四个小字,这是阎垣当年亲手刻下的家训。
“千岁,草原来的密信。”
亲卫的声音让阎涣手指一颤,剑刃在虎口划出细小的血痕。
火漆上的雪莲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拆信时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二十年前,母亲衣襟上的味道,也是如今他所爱之人身上的气息。
信纸展开的刹那,窗外惊雷炸响。
阎涣的视线落在“血脉相连”四个字上,耳边突然响起策勒格日那日的狂笑:
“阎涣!本王迟早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他低笑,轻蔑而哀怨的叹息从喉间溢出,渐渐变成歇斯底里的狂笑。
案上茶盏被扫落在地,碎瓷飞溅中,信纸飘向炭盆。火舌卷上“将离”二字的瞬间,阎涣却猛地扑过去,徒手从火焰中抢出残页。
灼热的疼痛从掌心蔓延到心脏,他却死死攥着那片焦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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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
二十年的执念,二十年的血仇,二十年的孤苦无依,最终化作一滴泪砸在焦糊的“母亲字眼上。
暴雨仍在继续,淹没了男人压抑的呜咽。
没人看见千岁侯蜷缩在阎泱灵位前的样子,就像没人知道,他手中还攥着八岁时母亲给他绣的、早已褪色的平安符。
泗京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暮冬时节,这片雨本该细碎如针,此刻却似天河倾泻,将皇城的朱墙黛瓦洗刷得模糊不清。
阎涣的朝靴踏过清心殿前积水成洼的砖场,靴底掠过的水面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抬手看向掌心,那道被信纸边缘割破的伤口仍在渗血,在青石板上留下断续的红痕,像一条蜿蜒的血蛇,无声无息地游向清心殿。
金丝楠木殿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了檐下栖雀,彼时,崔宥正倚在龙纹凭几上逗弄一只不得自由的金丝雀。
银签子尖端蘸着的蜜水在鸟喙前晃出一圈圈晶亮的光晕,少年帝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心中自有成算。
阎涣身上的雨水在地毯上积成一片黑潭,他右手指节抵在腰间剑柄上,左手垂落的袖口滴着混有血丝的水珠。
“我母亲的事,陛下是否早就知晓。”
他字字如铁,砸在殿内鎏金地砖上,铮然有声。
崔宥闻听此言,这才终于转过身来,十二旒冕冠的玉串相互碰撞,在他眉宇间投下晃动的阴影。
他忽然伸手,带着些不知名的意味,抚过阎涣湿透的衣襟,指尖在玄色布料上勾出一道水痕,声音清缓:
“听起来,帝师似是寻回了生母骆氏?”
“那朕该恭喜帝师母子重逢才是。”
少年天子的手突然攥紧那片湿布。
“可人逢喜事,帝师为何要做出这副…”
他的眼神打量着阎涣的表情,扫过那一双让他厌恶的桃花眼。
“要弑君的模样?”
殿外闪电劈落,照亮阎涣脸上交错的青筋。
他眼底的血丝在苍白面容上格外刺目,仿佛有细小的红虫在眼球里蠕动。
“当年,父皇将骆氏以和亲公主的名义送往草原。”
崔宥踱步到青铜灯树旁,指尖划过其中一盏熄灭的油灯。
他忽然吹亮火折子,跳动的火苗映着诡谲的笑容。
“啊,朕忘了一件大事。”
“长姐既是能观人眼知人事,自然早就告诉了你灵堂尚存人世的真相了罢。”
阎涣撞翻灯架的声音像一声闷雷。
“可朕看帝师的模样,似乎是刚刚才知晓。”
“怎么,难道长姐明知帝师痛苦半生,却秘而不宣?”
第62章
青铜仙鹤灯台倾倒时,滚烫的灯油泼洒在阎涣手背上,瞬间烫出透明的水泡。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死死盯着崔宥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胡说。”
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器。
“她不会…”
崔宥突然上前一步,愈发逼近: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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