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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奸佞》 1、大梦初醒(第1/2页)
岁和七年,贺朝,定州城。
暮春最后一场静风掠过泗京城,恰乌金子繁花胜雪。此刻,泗京城内槐夏风清,帘卷荷花香,然百里之外的定州城,却是炼狱般的景象。
疫病肆虐三月有余,昔日热闹的街巷如今尸骸枕藉。
城门口堆积的尸首来不及掩埋,腐烂的皮肉上爬满绿头苍蝇,恶臭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草棚之下早已挤满面色青灰的病患,无人认领的尸体只能用草席匆匆遮盖,不经意处,还露出青紫色的脚趾。
“娘亲醒醒...”
孩童摇晃着妇人僵硬的躯体,干裂的嘴唇渗出鲜血,猩红之下,又见斑驳的血痂。
破败的屋棚内,崔瓷正俯身为一位瘦弱女子喂药,白纱遮住了她大半面容,只留着一双带有焦急的眼睛。
“含住这参片。“
“苦了点,保命要紧。”
未等起身,一道声音穿了过来。
“姣姣!”
听见这声呼唤,她匆忙放下药碗。
她提着沾满泥污的裙摆小跑,绕过横躺着的病患,又踩过积着雨水血水的洼地,她终于来到棚屋东角的那处矮榻前。
张云中正在给一个孩童施针。
老者银白的鬓角被汗水浸透,扎针的手指却稳如磐石,见崔瓷过来,他头也不抬地递过一包药粉:
“兑三碗水,文火煎成一碗。”
她道:
“师父,疫情可有好转?”
张云中抹了把汗,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新发病的少了七成。”
他忽然凝视少女蒙着白纱的脸,问道:
“用流苏花配龟甲的方子,真是你在医书上瞧见的?”
崔瓷正搅动药汁的竹勺微微一顿,她当然不能说那是千年后现代医学的知识。
于是,她眨眨眼道:
“是一张民间的偏方。”
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
“师父不是说,治病如用兵,有时奇兵反能制胜吗?”
老者捻须大笑,笑声惊起棚外几只乌鸦。它们扑棱棱飞过屋檐,落在对面客栈的飞檐上。其中一只偏头啄了啄羽毛,血红的眼珠倒映着阁楼窗隙里一闪而过的玄色身影。
阁楼内,阳光透过桑皮纸糊作的窗棂,在地上烙下菱形的光斑。
高塔逼仄阴暗,那人却偏要隐在那阴影里,修长的手指还打着圈地摩挲桌上的青瓷茶盏。
茶汤早已冷透,浮着的茶沫仿若死去多时的鱼鳞。
“龙凤团,也不过如此。”
他薄唇轻抿,玄袍上的暗纹在逆光中忽明忽暗,仿佛蟒蛇缠绕其上。
副将阎泱立即单膝跪地,铁甲碰撞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属下罪该万死!敬亭绿雪在鄞州驿站就...”
对面那人则是截了他的话:
“罢了。”
被称为千岁的男子抬手打断,其余侍卫闻听此言,如蒙大赦,赶忙倒着退出房门。待屋内只剩二人,上位者冷峻的眉目忽然松动:
“阿泱,你我乃堂兄弟,不必如此。”
他指尖轻轻敲击案几,节奏竟与远处崔瓷捣药的声响微妙重合。
阎泱正要换茶,却见千岁忽然起身,衣袍轻扫过地面尘埃,他立身停在窗前,目光落在那个白色身影上。
“玉面菩萨...”
低语声里含着讥诮,像是孩童发现有趣的玩物。
他看着那女子为老妇揩去嘴角药渍,又在孩童的掌心放上饴糖,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二十七年的人生里,他早已见过太多生死,儿时父亲曝尸街头的模样,比定州街头的死人堆更令人难以承受。
这个所谓的菩萨,难道真以为几碗汤药就能对抗命运吗。
静风漠然,自屋棚下川流而过。崔瓷面上的白纱险些掀起,她慌忙以小臂压了下去,抬头间,不巧与他对望了漫长的一瞬。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看见阁楼窗口掠过的黑影,恍惚间竟对上一双泛着冷光的狐狸眼。
像雪地独行的狼,又像庙堂上俯视众生的神像。
“姑娘?”
老妪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待她再抬头时,窗前已空无一人,唯有乌鸦的羽毛缓缓飘落。
当夜,崔瓷燃起烛火,静坐于案前,小心写下了一个名字:
阎涣。
笔尖走过最后一划时,羊毫笔忽然毫无征兆地折断成两截。
墨汁溅在宣纸上,像极了原著里描写的那场大战中,策勒格日胸口洇开的血花。
她盯着那团墨渍发呆,直到烛火爆出灯花才惊醒。崔瓷紧紧盯着纸张,直到墨迹完全干透,笔墨走过的字痕微微皱起,勾勒出她心中,这个男人复杂的一生。
她又想起了自己穿进《奸佞》小说里的荒唐事。
两个月前,她还是现实世界里刚毕业的一个普通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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