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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唐悬疑录》 第二节(第1/3页)

    有些地方会一去再去,有些人见过一次便终生不愿再见。

    裴玄静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会来到贾昌的小院。并且,还是在一个夜晚。

    但是和第一次的雨夜、第二次的午后都不同,这一回,贾昌的小院整个笼罩在清冷的月色中,万籁俱寂,使得它活像一座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孤岛。

    这不禁令裴玄静想起那个龙涎屿的传说。当诸龙沉睡之时,龙涎屿恐怕也是如此寂静而恒定的。何况那股飘渺而悲悯的香气,的的确确萦绕在她的身边。

    院中只有一人负手而立。裴玄静恐惧到了极点,却不得不上前去。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的问话中充满轻蔑。裴玄静懂得,他习惯了操控苍生,习惯了君临天下。即使现在自称为“我”,而不是那个唯一的“朕”,他仍然是全天下的主宰者。

    “不是公子可怕。”裴玄静小心翼翼地回答,“是这香气令我不安。”

    “龙涎乃天下至尊的香味。”

    “可我也听说,龙涎香曾经代表死亡。”

    他沉默片刻,问:“你知道龙涎香之杀?”

    “是有这个传说。”

    他又沉默片刻,才说:“那是永贞年间的事情,都过去十年之久,就别再提起了。”

    “是。”

    “你很聪明。”他打量着裴玄静,“但绝不像你现在装出来的这样驯顺。”

    裴玄静本能地反驳:“我没有装。”

    他不动声色地微笑了,裴玄静顿时面红耳赤。

    “说说你此刻的真实想法吧。”

    裴玄静深吸了口气,字斟句酌地说:“公子的样子令我想起了一首诗。”

    “哪首诗?”

    “袅袅沉水烟,乌啼夜阑景。曲沼芙蓉波,腰围白玉冷。”

    “我似乎听过这首……是李长吉的诗吗?”

    “是,是他的《贵公子夜阑曲》。”

    他点头道:“我想起来了,不过诗怎么像没写完?”

    裴玄静回答:“过去我也觉得此诗当有下文。诗中这位贵公子,夜阑之旨安在?他为何那般感伤,又那般孤独……不过今日当我见到李公子,就都明白了。”

    他凝眸注视她,表情难得地放松下来,眼神也不显得那么冷酷了。

    “你近前来一些,不要离得那么远。”

    裴玄静往前走了两步,已经快贴近他的跟前。龙涎香的味道温柔而又霸道将她包裹起来……

    他就在她的耳际说:“你认为贵公子为何彻夜不眠,他究竟在等待什么?”

    “……他在等待这个!”裴玄静说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他的胸膛。

    血没有立即流出来。他惊愕地退后一步,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张了张嘴,仿佛想问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裴玄静同样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她甚至比对方更加困惑,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殷红的血缓缓渗透出来,在他胸前的衣襟上画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花心是匕首的握柄,上面还有裴玄静紧握的五根手指。

    她狂喊出来:“——啊!”

    “娘子,娘子!快醒醒,你魇着了吗?”

    裴玄静猛地坐起身,阿灵正焦急地唤着她。

    淡淡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来,在榻前仿佛水银泻地。梦中显得无端诡异的静谧夜色,又恢复成了现实世界中的安宁模样。

    “你怎么了呀?娘子,连着两个晚上魇着了。”

    阿灵递过来帕子,裴玄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勉强笑道:“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过不了多久,睡在隔扇外面的阿灵就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裴玄静听了一会儿,才从枕头下取出匕首,捧到月光下细细地看。

    没错。就是它。

    刚才在梦中,她正是将这把匕首插入了皇帝的胸膛。

    冷汗再度冒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而且连续两夜,梦境栩栩如生。最可怕的是,整个过程都一模一样。

    她颓然倒在榻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和彷徨。

    昨夜第一次做这个梦时,裴玄静醒来后立即替自己分析了一番。首先,午后在贾昌院中毫无准备地见到当今圣上,确实给裴玄静造成了极大的情绪波动。其次,自从来到长安后遇到的种种变故和难题,足以使脆弱的人精神崩溃了。裴玄静算是相当挺得住的了,但也到了极限。最后,昨天纯属巧合,她外出前将匕首藏于靴中。本意不过是为了防身,却不想差点犯了私藏武器面圣的大忌。但这也不能怪她呀,谁都没告诉她将要见到的是皇帝。

    总之,昨晚裴玄静找出种种理由来自我安慰,却在今夜噩梦重现后彻底破灭了。

    她将匕首从鞘中拔出,在月光之下,纤细的刀身如同一小段秋水般轻柔,使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件可以轻易夺人性命的凶器。过去的七年中,她曾无数次像这样在月色中端详它,总感觉其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流动。她曾经相信那是相思无限、是情意绵绵。此刻却意识到,那更像是一种无法释怀的怨念,一个极端不祥的预兆。

    裴玄静从榻上翻身坐起。她忽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在长安待下去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那么多混乱,那么多谜团,那么多争斗和仇恨,所有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是为了爱情来到长安的,现在却任由爱人在远方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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