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4章 朕需要安抚他们吗  开局掌控魏忠贤,先抄他一个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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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陛下圣明,烛照万里!臣……愚钝!」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又显得无比诚恳,「孔氏窃居圣人之名,行悖逆不法之事久矣!天下士人深受其名所累,苦其行久矣!陛下若要正本清源,为天下扫除此一大蠹,臣,温体仁,愿为陛下马前卒,万死不辞!」

    朱由检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几乎是五体投地的温体仁,眼中闪过饶有兴致的神色。

    「哦?」他拉长了语调,「说来听听。」

    「在你们这些圣人门徒眼中,曲阜孔家,不向来是仁义之府丶道德之家麽?怎麽到了你温阁老口中,就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蠹?」

    温体仁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仅凭一句「万死不辞」的虚言,断然无法取信于这位深不可测的天子。

    皇帝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罪愆,是无懈可击的名分。

    温体仁重重地叩首,额头触及冰凉的地面然后才直起身子,但依旧保持着跪姿。

    「回禀陛下,外界只知衍圣公府是圣人苗裔所在,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圣地。却不知在曲阜方圆百里的百姓口中,那里,其实是一座阴森恐怖的阎王殿!」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再次观察着皇帝的反应。朱由检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示意他继续。

    「锦衣卫缇骑拿人,尚需圣旨勘合,走的是朝廷法度;刑部大理寺审案,尚有三司会审,讲的是律法条文。而孔府拿人只需一张盖着衍圣公大印的信票,便可将人锁拿至府,动用私刑!」

    「这就是第一宗罪:私设公堂,草菅人命!」

    温体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慨。

    「孔府之内,仿照朝廷衙署,私设大堂丶二堂。更有『东房』,名为管事之所,实为他们的私牢!臣曾听一位致仕的前山东巡按御史酒后吐露,那东房之内,虎头铡丶穿心桩丶剥皮凳……各类刑具一应俱全,比之朝廷刑部大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衍圣公手持太祖高皇帝所赐的虎尾棍,先帝御赐的金头玉棍,对外号称『上打君侧之奸,下打不法之臣』,实则,这两根御赐之物,早已成了他们屠戮自家佃户丶奴仆的凶器!他们对外宣称打死人无需偿命!陛下,您听听,这是何等的狂悖!」

    「天启年间,衍圣公仅因一名府内长班言语有所冲撞,便下令将其当场活活杖杀!那长班的亲弟弟不过在堂下争辩了几句,竟也被孔府的奴才们用绳索勒死!

    两条人命,就这麽没了!事后,地方官府闻之,也只是派人前去问候一声,此事便不了了之。圣人之家,竟成了法外之地!这天下,究竟是王法大,还是他孔家的家法大?!」

    朱由检的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温体仁深吸一口气,这还不够。

    人命官司固然骇人,但对于天子而言,真正触动其神经的,永远是江山社稷,是钱粮财政。

    「第二宗罪:残酷剥削,与国争利!」

    「孔府坐拥的祭田丶官田丶私田,遍布山东丶河北丶河南三省,总数号称八十万亩,但据臣私下了解,其实际占有之良田,恐怕早已超过百万亩之巨!乃是当之无愧的国中第一大地主!」

    「地主豪绅盘剥佃户,本是常事。但孔府之盘剥酷烈简直骇人听闻!

    寻常地主地租不过四成五成已算苛刻。而孔府的地租,常年维持在六成以上!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设有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如『跟地钱』丶『赔情钱』丶『下种钱』……佃户一年辛苦下来,所得粮食十不存一,全家老小只能以草根树皮果腹!」

    「臣还听说,前些年黄河在山东决口,孔府名下数个村庄尽数被淹,颗粒无收。流离失所的佃户们拖家带口,跪在衍圣公府门前,只求能减免当年的租子。可孔府的管事却对其拳打脚踢,声称『祭祀钱粮,涓滴不可短少』!陛下!」

    温体仁的声音陡然变得激昂,他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看着朱由检。

    「陛下您为了辽东的军饷,为了西北的赈灾款,宵衣旰食,从内帑之中一分一毫地节省。可这孔家却坐拥金山银山,富可敌国!

    他们的财富从何而来?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是从国朝的根基——那些辛苦耕作的百姓身上一刀一刀割下来的!此非取之于民,实乃挖空国之根基啊!」

    他的指控如同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向了皇帝最敏感的神经,朱由检摩挲着茶杯的手,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

    温体仁见状,心中大定,知道自己说对了,便趁热打铁,抛出了更为耸人听闻的罪状。

    「第三宗罪:奴役百姓,形同圈养!」

    「陛下,孔府之下的佃户尚有脱籍之一日。可是在孔府的谱系之内,还有数以万计的户人,这些人,生生世世皆为孔府之奴,永世不得脱籍,子子孙孙皆是牛马!其地位比之我朝最下等的贱籍还要悲惨!」

    「臣曾听闻一桩惨事,衍圣公府有一逃奴,逃至邻县,隐姓埋名娶妻生子。

    数十年后,孔府追查至此,那逃奴早已病故。

    孔府的差人竟根据旧档,将那逃奴的子孙连同村中数十名与那逃奴同姓的百姓,全部用铁链锁拿回府,酷刑拷打,逼其承认是逃奴后人,强行将其全族没为户人!

    只因一个姓氏相同便遭此横祸,世代为奴!陛下,此等行径,与当年在辽东圈地占奴的建州女真,又有何异?!」

    「圣人讲有教无类,讲仁者爱人。他若泉下有知,其后人竟是以圈养奴役来传家,恐怕会从棺椁之中气得活过来!」

    这番话,诛心至极!

    温体仁的情绪已经完全调动起来,他仿佛不是在告密,而是在控诉一桩桩滔天罪行。

    「最可怕的是.卖官鬻爵,秽乱朝纲!」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绝非臣无端构陷!孔府获历代皇恩,竟有一项不传之秘的特权——奏请地方官职!

    这项特权到了如今,已经演变成了公开的官职售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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