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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又顺路去了趟张方平的府邸。
张府的门房上次被张方平训了,从那以后对待陆北顾都非常恭敬,哪怕张方平确实不在府里他也不敢怠慢。
门房还怕陆北顾以为他在撒谎,乾脆直接把府里的管事请出来跟陆北顾说。
「陆郎君,张相公不在府里,要不你留封信交由我转达?」
「不妨事,只是今日得中省元,感念张公赏识故而来此,并无其他事情。」
听了这话,管事和门房两人齐齐一怔,旋即更加热情了。
在谢绝了他们喝茶的邀请后,陆北顾告辞离去。
他早就知道这个时辰张相公必在三司衙门忙碌,这一趟扑空原在预料之中,然而「来过」本身便是一种姿态。
至于留书信什麽的,他怕被人做手脚,更怕这个节骨眼上给张方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并没有留下任何纸面的东西。
张府管事明白他来访的意思,肯定会将这个消息在张方平下值以后告知的,张方平那样的人物,自然会明白这简短拜访后藏着的意思。
早春时节,天黑的仍然很早,陆北顾折腾了大半天,也不打算回国子监里,他乾脆让车夫送他去虹桥,随后车夫自己回国子监就行。
骡车穿行在人群中,蹄声嘚嘚,碾过青石板路,将他载到了虹桥畔的姐姐家。
还不待骡车完全停稳,巷口眼尖的邻人已瞧见了他,顿时几声呼喝:「回来了!省元郎回来了!」
陆北顾一怔,这消息是长翅膀了?!半天不到,就能从南城传到虹桥。
只能说,他还是忽略了杨学士慷慨撒钱的威力。
他这个被千金购买的「马骨」,是真的一天之内就让大半个开封城乃至开封城外的百姓,知道了他的名字。
经此一遭,如果说以前陆北顾的知名度还只局限于士林,那这次高中省元之后,在国子监的大力宣传下,就算是真的在市井百姓里也出名了。
不过也不等他思考了,这一声呼喝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顷刻漾开层层涟漪。
原本在门前摆摊或者张望的街坊四邻纷纷涌出,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七嘴八舌地围拢上来。
「陆官人!恭喜高中啊!」
「省元!了不得!当真了不得!」
「来,陆小郎君让老身摸摸,沾沾文气!」
喧闹声瞬间惊动了陆南枝,她探出身来,眼见被街坊围在中间的弟弟,脸上瞬间绽开极度欣喜的笑容。
她忙不迭地挤进人群,一把拉住陆北顾的胳膊,连声道:「好弟弟!快进来,外头冷!」
说着,几乎是将陆北顾半推半拉地拽进了豆腐铺子。
旋即又转身,对门外犹自道贺的邻里歉然又难掩自豪地笑道:「多谢各位高邻!多谢!今日仓促,改日再请各位吃酒!」
话音未落,便赶忙将门阖上,插好了门闩,将那一片沸腾的贺喜声稍稍隔绝在外。
「哎呀,你不知道,若是不把你拉进来,他们便能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丶摸个不停,你这好衣衫都能给抹上一层灰去。」
陆南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搓着手,一时竟有些无措:「灶上还温着羹汤,饿不饿?累不累?省元.天爷,真是想也不敢想」
陆北顾看着姐姐的样子,琢磨着陆南枝跟裴妍其实岁数差不多,也同样都独自操持家计,但两人从行为举止到说话语气,真的就是截然不同。
或许,这跟两人从小的家庭环境和接受的教育,确实是密不可分的。
当然了,跟后天也有关系,陆南枝在虹桥市井里摸爬滚打,难免就沾染上了市井妇女的某些习气。
不过不管是嫂子还是姐姐,对陆北顾确实都是没的说的。
陆南枝这边高兴着,也没在意陆北顾没说话,她又自言自语了几句,方才给陆北顾端了碗素羹。
陆北顾也确实今天没正经吃饭,中午在国子监一直在被人敬酒,这时候拿着勺子就闷头开始喝。
陆南枝在旁边继续絮叨了一会儿,却又忽然担忧地说道:「北顾,你如今有了大出息,阿姊比什麽都高兴。可丶可你万不能因此就生了别的心思!尤其是报仇之念,断不可有!」
她往周遭看了一圈,随后紧紧盯着陆北顾,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耳语:「那是枢密使!贾昌朝相公位同宰相,权势滔天!我们小门小户,如何招惹得起?你如今好不容易挣出这般前程,千万要惜福安稳,光宗耀祖才是正理,往日仇怨.就当丶就当随风散了罢!」
陆北顾看着姐姐眼中真切的惶恐,心知她是为自己忧惧。
不过,陆家的那些前尘往事,肯定是要有个说法的。
而贾昌朝如今虽然位高权重,但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麽强大。
「阿姊放心,我晓得的。」他面上不动声色,点头应道,「如今只盼殿试顺利,不负多年苦读,至于往事,我心中有数。」
见他答应得爽快,陆南枝稍稍松了口气。
正待再叮嘱几句,铺子的门又被敲响,是姐夫贾岩回来了。
「怎麽今日回来了?」
「当然是请假了。」
陆南枝狐疑地看着丈夫,问道:「平日里不是不好准假的吗?」
刹那间,陆南枝甚至怀疑丈夫是不是骗她,说是军营不准回家,其实每天都在外面鬼混。
贾岩摘下帽子笑道:「今日上午去礼部贡院负责守卫的是隔壁营的兄弟,正午我就听他们回来说今科中了省元的叫陆北顾,还是泸州的,当即就跟营指挥说是我浑家的亲弟弟,营指挥便让我回家放一天假,还给你带了匹绢哩!」
「还不是从你身上扣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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