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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自由,换她的自由。
惨烈,孤绝。
平康公主看着眼前这个人,仿第一次真正看见了他背负的沉重枷锁。
“你惯会给自己带枷锁的。”她无奈,转回正题,“今日你来寻太子殿下,到底所为何事?”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亭外凋零的荷塘。
枯槁的残梗在白墙灰瓦下支棱着。
“乖乖!这荷叶怎地枯败成这副模样了?”赤华皱着脸,嫌弃地用指尖远远点了点,“黑黢黢烂糟糟的,等会儿安顿下来,可得好好清理清理。”
这是她们在濯陵屋子门口用来养莲的青陶大缸,只是如今早已失了生机。缸水中漂浮着几片彻底枯萎蜷缩的荷叶。
祝昭随即下了马,将风帽向后拂去,眉眼舒缓,掩不住归家的欣喜。
她听了赤华的话语,笑着应答:“傻赤华,我们走的时候是盛夏,这会儿都岁末了,它能不枯败吗?难不成还指望它四季常青,专等着我们回来不成?”
说着,她利落地牵起自己的马缰,推开熟悉的院门:“别愣着啦,先把马牵进来歇歇脚,这一路可累坏它们了。”
两人一前一后将马匹牵进了略显寂寥的院落,用缰绳将它们拴在了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
槐树枝桠伸向冬日灰蒙的天空,虽无绿叶点缀,却自有一种等待春归的沉静力量。
祝昭将马拴稳后,拍了拍手上的尘,对赤华笑道:“先进屋简单收拾一下,回头把带给崔老先生和青麦的礼寻出来,趁天色还早,赶紧给他们送去。”
赤华欢快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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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似山涧清溪,绕过青石,穿过林隙,不经意间静静流淌而去。
倏忽间,岁聿云暮。
清冷的空气开始交织起年节的气息,弥漫开微醺的喜庆。
年关,翩然而至。
腊尽岁除的时节,一缕来自元安的风声吹入了濯陵。
京城天策卫的中郎将,手段酷烈,以诸多积年旧案为楔,竟接连撬翻了数十员官吏。如今濯陵内,大小官员无不惕息自危,终日惶惶,如履薄冰。
祝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与青麦并肩行于熙攘的市集置办年货,身旁跟着一路上吃个不停的赤华。
青麦一身利落衣裳,眉眼间自带飒爽之气,正拿起一个彩绘的泥人掂量着:“这个泥人和丁老头长得还挺像呢。”
两旁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红彤彤的对联,各式干货蜜饯琳琅满目,浓浓的年味儿扑面而来。
“听说了吗?京里又来人办案了!这次好像是冲着咱们知州来的”
“据说是京中天策卫那位中郎将麾下的爪牙,临近的州县都被查了个干净,这位中郎将是玉面修罗心,查起案来祖宗不认!眼下这濯陵城里,哪位官爷不是缩颈鹌鹑,战战兢兢?”
“嗐!官老爷们知道怕,咱们小民的日子倒能透些光亮。”
“糊涂!你懂什么!万一那阎罗郎就专门对付清官呢?这年关怕是难过了”
“也对”
带着偏见的猜测刺入耳膜。
祝昭拿着泥人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颤。
青麦当即一把拉过祝昭的手腕,低声道:“别听这些嚼舌根的,我们走!”
市井的喧嚣,年节的热闹仿佛瞬间退潮。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相隔千里,她却几乎能想象出袁琢此刻的模样,他定是双眉紧锁,眸光冷冽,以近乎残酷的铁腕手段清扫朝堂积弊。
他惩治的是该杀的贪官,肃清的是该斩的蠹虫,所做所为都近乎固执地坚守着自己内心还尚未荒芜的道义与责任。
世人只见他手段酷烈,不见他心中丘壑,轻易将他归于酷吏阎罗之流,看不到他近乎自毁的坚守。
他明明是那般好的人。
会在无人处对她露出疲惫笑容,会因百姓疾苦而蹙眉,会为她随意一句话而眸光微动。
世人误解他,畏惧他,甚至咒骂他。
是了。
世人误解他。
她又何尝不是从对他的误解中蹒跚走来?
初见他时,他是权势煊赫又冷面寡言的中郎将,是陛下倚重的利刃。而她,不过是挣扎求生、浑身是刺、试图在夹缝里为自己搏一方天地的顽石。
那时她看他,只觉得他高高在上,不通人情,手段强硬得令人窒息。她讨厌他审视的目光,惧怕他手中那足以轻易碾碎她的权力,更腹诽过他是不是天生就这般冷酷无情,才会如此不近人情。
其实最初,她与这些妄议之人并无本质区别。
都是被表象所惑,以最直观、甚至最恶劣的臆测去定义他。
他被迫选择了一条最艰难最不讨好的路,背负起所有恶名与腥风血雨。
青麦察觉她神色有异,低唤了一声:“怎么了?不走吗”
祝昭摇了摇头,将翻涌的情绪压下,轻声道:“走吧。”
第96章 愿言思伯(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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