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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种种,都是隋和光从暗哨得知,再向玉霜确认的。
他不常主动联系玉霜,也很少用这样冰冷的視线扫视玉霜。
好似凌迟。
玉霜再难忍受:“赚的钱我一分不会贪,全用来修路。军政盘根错节,钱层层削下来,真正用在铁路上的不会有我多。”
玉霜:“我认为这是合理的。无论是经济上讲,还是政治上。”
隋和光:“说真话。”
玉霜笑问:“真话?”
“有人在意吗?”语速轻缓,听不出愤懑,反倒满是笑意,很愉悦般。“您看,几派人鬥来杀去,口里说的全是家国大义,心里想的全是生意,谁去数死了多少人,去看谁又穷死饿死了?我知道,您想说我发国难财,可造成国难的又是谁,我不过顺势而为……”
隋和光依旧是那句:“说真话。”
“……”
玉霜淡淡道:“我必须压住隋翊。”
隋和光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为打压他一人,宁可造假消息?”
“隋翊以势欺人,我自然得回敬。铁路是我赢来的,我不会再让步——您知道,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赢。”玉霜换了面孔,神色一下子鲜活。
他柔声道:“何况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做空。争斗。算计人心。都是隋和光教他的。
会话持续不到十分钟。
玉霜赶回公司,秘书上前迎他,面露难色,显然办公室内来客不善。玉霜面无波澜,推门而入:“你该滚了。”
隋翊似笑非笑。“火气真大,您被人踹了?”
“我只是来找您确认下合同,铁路公司的一成干股,是转给我了吧?”隋翊微笑:“我没记错的话。”
接到对方的合作邀约时他相当惊奇,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有铁路股份,有兵,他就是转投奉系也有资本。背靠铁路,做大势力,再往后,就是要和中央分庭抗礼,也未必不成。
玉霜:“那你也该记得我的要求——捡走你的股份,永远、永远别再回来。”
“再确认一件事,我马上就走。”
隋翊竟无恼怒。他笑意盈盈,语出惊人——
“你到底是谁?”
“四少爷,”玉霜破开极柔和的笑,下一刻转为漠然,“我以为你还不算蠢。”
隋和光从没有过这种表情,而他也决不会这样称呼隋翊。
隋翊神色陡然变得扭曲。
反感、憎恶、恶心……种种负面情感太过浓烈,以至于连惯于笑面藏刀的隋翊都无法掩藏。
玉霜看得快意,既痛快,更痛苦。如同发脓的疮疤被撕开。
他太心急了,终于用了最卑劣的手段。
暗示隋翊,他觊觎的那具身体里,现在究竟是谁。
而得知后隋翊绝不会再敢接近。
果然,隋翊缓缓笑起来,尽管嘴角微微抽动,那是神经无法自控的反射,他的面容在玉霜看来越发狰狞。
他说:“娘的……成交。”
他走之后,玉霜吩咐各处眼线,再确定一次布控。
城内不好开战,而想隋翊死必须在战场,土匪、流军,或者南方间谍,什么都行,务求让他死的名正言顺。
第一步在于诱隋翊出城。
第二步,设伏。
隋翊离开宁城,要么与直军其他部队回合,要么去奉天谈合作,他必经的几个点,玉霜早已联系李崇,计划设伏、全歼。
从铁路开始修建起,玉霜每天都在思考、复盘、剖析、谋算,算多少利益足够隋翊离开……
多少钱,够买他的命。
第36章
隋翊拿起酒壶, 手指在壶柄上摩挲了一下。
去年起,他反複做过一个梦。
一个从未见过的戏子,成为他三娘, 再与他兄弟通奸, 搅得隋府不得安宁。
对于鬼神佛,隋翊从来半信半疑。
他九岁被逼进寺庙,总是挨隋靖正的打, 只有跪佛时, 檀香中, 才能睡个清静觉。
但这不是信仰,只是小孩无能为力、走投无路,生出的软弱眷恋。
自他离开寺庙,就竭力避开这些東西。
所以,在戏院中认出玉霜——那与梦中相同的臉时,隋翊也只说服自己是巧合。发现玉霜性情變化,也竭力不去细想。
但隋木莘和“大哥”的话,戳破他最后的自欺欺人。
隋翊终于懂了李崇的态度, 他要争的哪是“玉夫人”,明明是……
贱人。
贱老天。
手还搭在酒壶上。离开寺庙后隋翊一度酗酒,喝一点, 才能睡好, 但在这半年他一滴没沾过。
酒比大烟好戒,上回心里抓挠着痒,他用刀在心口划几道口子, 也就醒了。
没什么不能戒。酒不过如此, 他对那人也不过如此。一些廉价情感庸俗欲望,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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