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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这种手笔,这种魄力……已经超出了孙传庭以往所有的认知!
「为了方便这横跨数省的结算和酬劳发放,」朱由检从袖中取出一张制作精美的纸,「朕授权总商社,以内帑的两千万两白银为底,发行这个。」
那是一张「大明宝通银票」,与孙传庭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
「如此大规模的转运,耗费何止万千?难道要让官兵和民夫扛着无数铜钱银两在路上奔波吗?」朱由检冷笑道,
「所有沿途的雇工酬劳丶物料采买丶官兵赏赐,尽皆用此银票支付。拿着这张纸,他们可以在沿途任何一个官府或总商社设立的兑换点,换取粮食丶布匹丶食盐,或是现银。朕,就是要用这撼动天下的粮草大调运,来为朕的皇权信用,做最坚实的背书!」
孙传庭手握着那张轻飘飘的银票,却觉得它重逾千斤。
这.调动天下之粮丶发行银票丶锤炼商社丶震慑官僚……这所有的事情,都被皇帝用一条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这是在用天马行空的构想,辅以绝对的暴力和至高无上的皇权,强行扭转整个帝国的运行脉络!
这一刻,孙传庭心中再无半分疑虑,只剩下一种近乎于战栗的敬畏,他深吸一口气,双膝一软,便要再度跪下行君臣大礼。
「不必跪了。」
朱由检的声音响起,制止了他的动作。
这位年轻的天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背对着那副巨大的舆图,脸上那股森然的杀伐之气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浸入骨髓的疲惫。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息在空旷的大堂里回响,竟带着一丝与他帝王身份不符的萧索与自嘲。
「疯了,是吗?」朱由检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朕知道,这很疯。疯得不像是一个天子该说的话,倒像是个赌光了家底的赌徒,要把房梁都拆了去搏最后一把。」
他走到孙传庭面前,目光不再是俯瞰,而是平视。
「可朕不疯,陕西就得死。陕西死了,大明也就离死不远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都砸在孙传庭的心坎上,「孙传庭,这是朕能为陕西,为你,为这百万军民想出来的最疯狂,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臣……万死不辞!」孙传庭的声音嘶哑,眼眶竟有些发热,纵使他心硬如铁,却在此刻被皇帝这句近乎于剖白心迹的话语深深撼动。
「朕不要你死,朕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替朕把这陕西的局面撑起来。」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与重托,
「今日之后,陕西初定。但朕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总商社的组建丶银票的推行丶与蒙古的贸易丶官僚们的反扑丶地方士绅的掣肘……未来肯定还有更多更大的困难等着你。」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充满了期许与勉励:「朕仍是之前的旨意,也是朕对你的要求。在陕西,凡事你可放手去做,不必事事请示!有任何人敢阳奉阴违,贻误军机,无论官阶多高,背景多深,皆可先斩后奏!你手里的刀不够快,朕京城的刀借你用!你面前的山搬不走,朕就从天下调人来给你填平!」
这番话,无异于给了孙传庭一道真正的尚方宝剑,一份超越历代督抚的无上权柄!
「但是,」朱由检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严肃,「你必须多汇报,多沟通。朕要知道你做了什麽,遇到了什麽难处,需要朕在京城为你做什麽。你我君臣,一在西北,一在京师,当如左右手,同心同德,方能挽这倾颓之势!」
「臣!谨遵陛下圣谕!」孙传庭再也抑制不住,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朱由检默默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缓缓将他扶起,他的目光越过孙传庭的肩膀,望向了遥远的东方,那正是京师的方向。
「朕,也要回京了。」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沉静,甚至有些冰冷。
孙传庭一怔:「陛下不多留些时日?」
「不能留了。」朱由检缓缓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风暴般的厉色,「朕离京已有三月余,这三个多月,朕在陕西平叛屯田,京师那边恐怕也已经从当初的暗流涌动,变成了如今的波涛骇浪了。」
他想起了那些在他离京时便蠢蠢欲动的大臣,想起了盘根错节的勋贵世家,想起了那些自诩为国之栋梁,却处处与他作对的东林君子等等等等!
皇帝不在,谁来压着他们?
皇帝不在,那些蛀虫又会啃噬掉大明多少元气?
「朕的龙椅,太多人盯着。朕的江山,太多人想分一杯羹。」朱由检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朕若再不回去,他们恐怕会忘了,这大明的天,究竟是谁的天!」
朱由检迈开脚步,向着殿门走去,当他走到门口,沐浴在从殿外透进来的日光中时,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孤单,却无比坚定!
「孙传庭,」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带着一股即将席卷天下的风雷之势,「你在陕西为朕守好这西北的门户,挡住西面的风沙。」
「而朕,」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身为帝王的绝对自信与霸气。
「要回京,去定那满朝的风波了!」
在挤了,在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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