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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总会想上许多。”
床帐昏暗,这人就这么靠在床头,里衣的半遮半掩比全脱了更显得活色生香。
左边胸肌上还留着前两天沈溪年留下的牙印。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秀色可餐。
沈溪年咽了咽口水,没忍住,凑过去啃上了裴度的眼角。
然后下一瞬,就被握着腰,拖进了一场抵死缠绵的欢愉。
沈溪年:“……!!!”
什么婚前焦虑。
什么患得患失。
这就是条大尾巴狐狸!!!
啊啊啊,明明上过这么多次当,他怎么就吃一堑吃一堑然后接着吃吃吃吃更多堑啊!!
当天晚上,吃爽了的沈溪年嘴里不服气地咬着红色的果子,一边呜呜咽咽地掉眼泪,一边嘴上啃的动作越发不留情。
***
沈溪年和裴度的结契礼,这是大周开国百年来,头一遭由内阁首辅举行的结契礼。
虽说律法早已准许男子成婚,但此事当真发生在掌印枢衡的当朝权臣身上,其规格与意义,已然震动了整座京城。
因为这并非藏匿,而是一场光明正大、备受瞩目的盛典。
裴度身上一直都有种不管不顾的反骨在,他才不管泰安县主和吴王郑闵斗到如火如荼,斗到京城局势紧绷,到了定下的吉日吉时,裴大人翘首以盼的结契礼便如约而至。
戌时正,钟鼓楼传来悠扬的报时声,吉时已到。
裴度自内堂缓步而出。
他并未穿着寻常婚庆的绯红,而是选了一身象征极高品秩的绛紫色云纹祭服,腰缠玉带,庄重更胜常朝。
他立于描金巨幅喜字之前,从容接过忠伯奉上的合卺酒,凤眸扫过满堂宾客,惯常凛冽的眉宇间凝着一抹温润而郑重的暖意。
“新人至——”
鸿胪寺官员清亮的唱礼声穿透喧哗,满堂目光瞬间齐聚门口。
沈溪年与母亲谢惊棠并肩而入。
他穿的也不是喜服,而是一身与裴度品级相若的正红贡缎麒麟补服,金线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仿佛下一刻那瑞兽便要腾云而起。
墨发被尽数束进七梁进贤冠中,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般完全符合其身份地位的隆重朝服制式,反将他眉眼间的漂亮秾丽化作了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雍容华贵。
这场结契礼,从一开始便定下了“并肩”的基调。
没有嫁娶,不分送迎,他们是各自告别旧日,共同走向一个新的开端。
谢惊棠今日亦是盛装。
一身绛红色十幅金线牡丹马面裙,外罩玄色缂丝霞帔,发髻高绾,插着整套的赤金点翠头面,华贵逼人。
她已经许久没有穿得这般明艳端雅,但却完全没有撑不起来的怪异。
因为,从来都是华服衬她。
她一手轻轻搭在儿子的臂弯,姿态从容,步履稳健,面对满堂审视或好奇的目光,她回以商海沉浮历练出的、无懈可击的雍容微笑。
仪式由德高望重的宗正寺卿亲自主持。
“盟誓伊始——”
裴度与沈溪年相视一眼,同步上前,于堂中并肩而立,面向宾客。
“一拜天地之鉴,四海清平!”
两人同时转身,面向厅外已繁星初现的苍穹,躬身长揖。
一拜,谢的是皇天后土,律法纲常给予他们这份结合的许可与见证。
“二拜高堂之恩,春晖寸草!”
礼官唱声刚落,便有侍从小心撤去廊下的明黄绸缎,露出里面供奉的裴氏双亲牌位。
与此同时,谢惊棠被恭敬地请至上首左侧的太师椅安坐。
本来这里该拜的应当是裴家先祖与沈家先祖,但裴度和沈溪年一致觉得,裴家和沈家的先祖未必会乐意看他们这两个给家族断子绝孙的孝子贤孙,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给双方添堵了。
至于裴父的牌位……
裴度当时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句:“我想让他看一看。”
裴度与沈溪年先一同走向裴氏双亲的牌位,裴度撩起祭服下摆,双膝跪于蒲团之上,端端正敬地叩下头去。
裴度看着父母的牌位,在心中轻声道:“母亲,孩儿成亲了,他叫晞宁。”
“孩儿……很欢喜他。”
“比世间所有加起来,都要欢喜。”
沈溪年在他身侧,同样毫不犹豫地撩袍跪拜。
随后,两人起身,转向右侧的谢惊棠,再次一同躬身,行了一个郑重的揖礼。
裴度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母亲。”
谢惊棠看着面前这对璧人,眼中终是泛起一丝水光,心情说不出是欣慰是失落还是怅惘,她轻轻点头,受了这一礼,声音稳而有力:“好。”
“新人对拜,琴瑟和鸣!”
最后一声响起,裴度与沈溪年相对而立。
烛火在他们眼中跳跃,映出彼此清晰的身影。
这一拜,他们动作缓慢而深长,弯腰时,裴度的绛紫祭服与沈溪年的正红补服衣袖轻轻交叠,贴缠在一起,久久不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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