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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
现在负责审讯贾岩的是三衙后司,跟开封府半点关系都没有,所以陆北顾在这里给贾岩辩解是没有意义的,开封府管不到贾岩。
而对于他来讲,当务之急,是先洗脱自己的嫌疑。
他重新恢复清白之身,才能想办法为姐夫奔走,把姐夫救出来。
要是他都陷进去了,一切皆无从谈起。
所以,他既然确实不知道此事,那就还是什麽都不说。
这时候若是提出质疑,既救不了姐夫,反而把他自己陷了进去,对他不利。
「清者自清,此事我毫不知晓,唯信朝廷明察。」
「倒是沉得住气。」
包拯把卷宗收了回来,然后对旁边的属官点头示意。
随后,包拯离开了这间值房。
为首的王推官轻咳一声,接过了讯问的工作。
这些刑侦老手果然没一个是白给的,一边详细讯问,一边观察陆北顾的表情。
「你且细说过年时与贾岩相见情形,当日几时碰面?在场可有他人?贾岩身着何色衣衫?席间可曾提及枢密院事务?」
陆北顾从容应答:「过年晚上见的,有我姐姐和外甥,衣衫记不得了,只闲话家常。」
因为确实是被诬陷的,所以陆北顾回答起来很有底气,是什麽就是什麽,记不清的则只说记不清,也不自己去编。
接下来就是翻来覆去的讯问,而很多同样的问题,他们往往会隔一段时间后换个角度重新问。
直到确认陆北顾真的没有撒谎,他们能问的也都问了好几遍,自己都问累了,方才结束。
王推官的目光扫过记录详实的案卷,语气略缓:「暂时就问这些,但还请暂留府衙内候询,还得等一些其他的调查出结果.若是能确认你确实不涉及此案,明日天亮便可以走了。」
「可安睡否?」陆北顾问道。
「可,但若是有事,我等会来唤你。」
随后,开封府的属官把陆北顾带到了旁边的房间里,这里其实就是平常他们值班的时候晚上轮着睡觉歇息的地方。
至于看守,压根没有。
想跑就跑呗。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不跑过一宿也出去了,但是要心里有鬼跑了被抓回来,那可就不是这种传唤讯问的待遇了,而是直接被当做嫌犯押进牢房。
而这值守房中虽陈设简陋,榻丶几而已,但倒也洁净。
陆北顾知此刻心头焦灼无益,何况昨日惊涛骇浪般的一昼夜,几乎未曾安枕,今日殿试又耗尽心神,身子早已倦极,遂吹熄油灯,和衣卧于榻上。
然思绪纷纭,岂能遽眠?
黑暗中,唯闻更漏声声,远处街市隐约传来梆子响动。
窗外月色如水,透过棂格洒在青砖地上,一眼看过去,真就如一层霜一般。
他阖目,脑海中却浮现日间殿上写《民监赋》的字句,又想及姐夫贾岩陷于囹圄生死未卜,忽而又念及福康公主在帘后那道模糊却关切的目光。
心中一时凛然,一时温澜,辗转间,他渐觉眼皮沉重,终是沉入浅睡。
正朦胧之际,忽闻院中脚步杂沓,火把的光影跃窗而入,还有人声低促交错。
陆北顾倏然惊醒,坐起侧耳。
「王公回来了!」
是王安石吗?为什麽他会这时候回到开封府衙?
他心头一紧,披衣悄步至门边,自隙中窥看。
只见门外的庭院里,路过的王安石风尘仆仆,火光跃动下面色很是凝重。
王安石的差遣是提举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实际上,今天正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城外出了桩命案他赶过去查,所以才会这麽晚回来。
而包拯显然是知道这起突发案件的,所以并没有回家休息,晚上也留在了府衙里。
王安石来到了包拯歇息的地方。
「介甫回来了。」
「包公。」
包拯已经是六十岁的老人了,上了年纪,精力自然不如才三十六岁的王安石,晚上睡眠又不好,所以被叫起来之后当即就有些头晕目眩。
他坐在榻边缓了半天,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说说吧,下午城外说有命案,是怎麽回事?」
王安石刚才也没催,借这个空儿,他扶着桌子把粗气给喘匀了。
「下午的时候,城外有人在官道上奔逃,身上全是血,后面还有两个持械凶徒在追,正好遇到咱们负责巡逻的差役,这人就被救了下来,不过差役当时忙着救人再加上对方持械且人多,就没去反追,让这两个凶徒给跑了。」
一般来讲开封城周边的县镇还是比较太平的,一个月都不见得能遇到一起凶案,而负责官道巡查的差役自然也不是什麽精锐,这种做法无可厚非一个月就这麽几贯铜板,巡个逻而已,拼什麽命啊?
包拯点了点头,示意王安石继续说。
王安石说道:「但这人被捅了好几刀,身上一直在流血,能逃到官道上都是强撑着一口气,故而被救下来之后,还没来得及交代什麽,便撒手人寰了。」
「那死者以及两个凶徒的身份都查明了吗?」
包拯敏锐地追问道:「此人既然是受重伤奔逃,那被救的地方应该距离案发地不远,案发地可仔细勘察过了?」
王安石虽然不是专业干刑侦的,但他自二十二岁中进士后,历任淮南推官丶鄞县知县丶舒州通判丶常州知州,地方上待得多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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