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有多好啊。但那是不可能的。这种闪光,只有在少数人的身上才可以看到。那些人,
直到生命的终结,仍然保留着赤子之心。它是一种难得的财富。拥有这种财富的人,
可以在万般苦涩中游离出甘甜,可以从地狱上升到天堂。
画家是汪方亮的朋友。汪方亮是个杂家,什么样的朋友全有。
或是副总理,或是当今苟派的大弟子,或是金石家,或是某饭庄的名厨师……
无非因为在画展上,郑子云对汪方亮赞过那幅画:“这幅画真不错。”
汪方亮开怀大笑:“夫子,夫子。难得!难得!”你就说不准他是不是挖苦。
继而正色道:“画家的日子不好过呢。”
郑子云暗暗惊诧,他怎么会给人留下“夫子”的印象。只闷闷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在我们这里,裸体画和睡觉划等号。当然不是和自己老婆睡觉。”他又哈哈
大笑。
睡觉!画面上,几个慵倦、娇柔、裸体的半人半神的女人,舒展着长长的手臂
和下肢。不过是不长的一幅画布,却仿佛用一种出俗的人才懂得的隐语,在诉说着
亿万年来生命的奥秘。
那不是某个具体的女人,而是整个的母性。脆弱的躯壳,不仅激起男性的责任,
同时又内含着一种使人生出归属感的强大力量。
那繁衍人类、孕育历史、诞生天才的力量。
“你问问他,这幅画肯不肯卖给我”
幼时,父亲曾对郑子云作过如下的评语:“其犟如牛。”
没想到,画家把这幅画送给他了。郑子云失悔于自己一时犟性大发,也失悔于
自己一时的冲动。拿这幅画怎么办呢挂,还是不挂要是部里的同志看见他挂这
么一幅裸体画,会怎么想呢他要是个一般的工作人员倒也罢了,凡事,到了他们
这一级干部,会变得又简单,又复杂。不挂呢,又觉得对不起画家的一番诚意。
不能白拿人家一张画。送些钱吧汪方亮极不赞同:“有什么关系,钱在他眼
里算不了什么。这么一来,反倒伤了人家。你能给人家多少钱你一个月的工资,
还抵不上人家一张巴掌大的画呢。”
夏竹筠能批准他花那么多钱来买这张“破纸”吗他不敢保证。
这件事,过去好久了,郑子云心里,却是一直放它不下。
于是,下午突然想起,不如接上画家,两人一起去馆子里随便坐坐,聊聊,吃
吃。何况整整一天,他心里都泛着一层隐隐的烦躁。
在这种心情下,他尤其不愿意回家。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上层机关里
的事情,绝非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轻淡淡。任何一句不疼不痒的谈话后面,所囊括
的内容是局外人永远无法估量的。
前些日子,某单位的一位领导同志,一定要重工业部在一个有国务院各部委负
责人参加的会议上,谈谈重工业部整顿企业的经验。田守诚竟然一口应承下来,并
且把这种招人不服气的事情推给了他,还让他先写个讲话稿送某领导过目。上午,
讲稿退了回来,据秘书小纪同志说,田守诚传达了有关办公室的意见:讲话顶好着
重谈谈重工业部是如何在学大庆的基础上抓好企业整顿的。
并且说田守诚本人也认为讲稿写得不够全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沉重的翅膀》 第十四章(第3/3页)
,主要是“工业学大庆”的旗帜举
得不够高,云云。郑子云听后,苦笑了一下,说:“我们不过是从我们的实际情况
出发去抓企业整顿的,怎么可能要什么给什么呢”随手把讲稿一撕两半,对秘书
说:“小纪!打个电话,说我不讲了。”
汪方亮赶紧叫住小纪:“慢点。”然后对郑子云说:“还是送一个讲话提纲,
至于具体怎么讲,到了会上还可以即兴发挥嘛。是不是还是讲一下为好”
郑子云眼睛也不抬地回绝道:“不必了。”
“那就由你吧。不过,小纪,电话要这样打,就说郑副部长觉得我们的工作做
得还很不够,没有什么好讲的。”
郑子云哭笑不得地看着汪方亮。
汪方亮两手一摊:“何必呢不值得的。”
冷静下来,郑子云也自知过于偏激,不如汪方亮的练达,对于做领导工作的人,
偏激几乎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可是他的犟劲一上来,便不知如何控制自己。参加革
命几十年,经历过多少运动,为这个毛病挨了多少次整,生生没有把他教训过来。
&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