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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夜,他的神识没有留在她身边,腊月十五月圆夜,他去了映寒仙洲,没有余力分出神识。
今日和往常一样,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陪伴着她。
时近晌午,奚华还没起床。
宁昉不由得想:这是有多累?睡到这么晚。昨天夜里他们到底干嘛了?他都没印象了。
这时候他才闻到一丝酒气,和许多年前他亲自酿的,存放在丁叔那里的酒同种气味。许是他们昨夜饮酒过度,她宿醉未醒,他也记不清了。
他在一旁等她醒来,恍恍惚惚记起她上次喝醉,还是他们一起去天玄宗宣布婚讯那夜。
他记得那夜席间,丁叔就说起等他成亲那日,会带酒去庆贺。他明明拒绝了,怎么他的酒还是出现在了神宫?
而且他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很严重的事,他想不起与奚华成亲那日,是什么样的光景。
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至今仍记得扶光五十年正月初十,小公主本应该出发去西陵和亲,她却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在明辉殿坦白身世,用鹤簪自尽。
他也记得,一百年后在无相渊浮析山上,小师妹和商夷执手并立在鸾凤台上准备结契,是他亲手摧毁了那桩亲事,执剑朝她一步步靠近,隔着染血的扇面要她接受他的恨。
她与别人的亲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想抹都抹不掉,想忘都忘不了。
但为什么,她与他成亲的光景,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难道他们没有成亲?这不可能。
他不是守在她身边吗?他的神识仍然和往日一样,和她在同一个房间里,默默等她醒来,无言地陪着她过完一整天,到了夜里,他的真身会从天玄宗赶回,会在纵情欢愉之后抱着她哄她入睡。
他明明还在,这样的日子不可能中断。
现在,他想叫她醒来,想问一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到床边俯身靠近,闻到苦涩的酒气。很奇怪,这酒为何变了一种滋味?
作为神识,他叫不醒她,也碰不到她。他在房间里寻找那盆灵植,想附着在茉莉花枝上,但真奇怪,她最爱惜的灵植,居然不见了。
难道它生长过于旺盛被移栽到了屋外?灵植的长势代表着她对他的爱,如此看来,她只是嘴上不说,其实对他感情也很深。
宁昉稍稍放下心来,又等了她好一阵,直至暮色将近,她居然还未醒。
他突然想到,雪山总该来叫她吧,雪山向来最爱黏着她,整整一日,它居然没有出现。
他走出寝殿去找雪山,寻遍神宫每一个角落,不止玄苍殿,从头到尾也没有见到它的影踪,连一根猫毛都没有见到,这很不对劲。
他忽然想起来,他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雪山了,连它的叫声都慢慢模糊了。可是除夕那夜,他们不是还照着它画过年画吗?奚华就是在那一夜答应他,愿意与他成亲。
天黑了,就连这座空荡荡的神宫也变得陌生起来,他似乎许久不曾置身此地,此刻怅然四顾,天地苍茫,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还有她,他立刻返回寝殿找她,但推门而入匆匆一顾,床上已空无一人。
他现在才发现,神宫禁制已解,她与他时常融为一体,凭她如今的灵力和修为,在神宫自是来去自如。
那她走了吗?他犯了什么错,让她又一次抛下他?为何总要如此对他,那么多次还不够吗?
宁昉不信,走遍每一座殿宇匆忙寻找,万幸在玄光殿,看见奚华的背影。
一瞬间,他惊觉她在巨大的镜面之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他不清楚她来这里做什么,思过之地,她要思什么过?而且她酒都没醒,连眼睛都没睁开,站在殿中摇摇晃晃,看上去随时可能跌坐在地。
他有些生气,气她一个人胡闹,也气雪山贪玩瞎跑不来陪着她,最气自己的真身迟迟不归。
仙盟有那么忙吗,天玄宗的事有那么要紧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他还留在那里做什么?
愠怒之中,他听见奚华用传音石联系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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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我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声音沙哑,像利刃一下子刺中他,以至于那声“师兄”,听上去都变得了滋味,直教人满腔酸涩。
传音石对面迟迟没有回应。他的怒火波及紫茶,干什么不说话,她不是最心疼小公主吗?
过了好一会儿,紫茶的声音又轻又慢地传来:“公主,我来陪你,好不好?”
“不要,我只要我师兄。”她很固执,又问了一遍,“我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亲耳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得知她对他渴求至斯,宁昉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在哭。
她双肩起伏,声线颤抖,眼睛又红又肿。虽然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但她就是在哭。
他立刻伸手抱她,但屡屡扑空,一遍遍告诉她:“我就这这里,师兄就在这里。”
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压抑的抽泣。
现在他恨死自己了,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囿于何事,为何不归?
而且从奚华的反应来看,他必然是缺席已久,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忍心让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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