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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眼
那日午后,南弋在西陵战败的消息传来,国君震怒,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最后还是有人提到了异瞳少女,一说她祸害南弋国运,又说她前些日子残害南弋肱股之臣,实是罪大恶极,必须尽快将她斩草除根。
皇都笼罩在阴影之下,月蘅殿即使消息再闭塞,关于异瞳的动向总是一次也躲不过。
奚华风寒稍有好转,经此变故,又拖了好久,夜里频频从噩梦中惊醒。好几夜醒来,她看见天师就在房中,但他不说话,似乎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她亦假装不知,只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悄悄回望,瞧见他眉骨附近的伤口还没消,也不知他怎么搞的。
差不多一月之后,奚华方才痊愈。她病好之后,天师没再默默来月蘅殿探望。她也没有事由去找他,突然密切起来的关系好像一日一日变淡了。
时近年末,皇都举行了好几场隆重的祭祀,宁天微在永昭坛主持仪式,国君亲临,文武百官无一人敢缺席。
据紫茶说,嘉阳公主每场都去,回回站在永昭坛下第一排,她并不是诚心祭祀,摆明了是趁机去看天师。紫茶好几次提议小公主要不要去,奚华总是拒绝,作为天生眼盲的妖女,她没有理由出现在那样的场合。
直至除夕当夜,辞旧迎新的热烈氛围暂时将阴影驱散。宫中四处张灯结彩,国君照例设宴,皇族亲眷及朝臣隆重赴宴。在举国同庆的日子,再无人提及异瞳祸国这种沉重又扫兴的话题。
奚华出生至今十余年来,从未在赴宴之列。年年今夜,她给月蘅殿的宫人放假,准许她们出宫与亲人共贺新春。人散后,月蘅殿便越发清冷寂寥,与热闹非凡的宫廷格格不入,只有紫茶陪她一起守夜,还想法设法逗她开心。
这一年入夜之后,紫茶犹犹豫豫地支招:“公主要不要去找天师?我已经提前去宁宅探过路了。”
奚华一如既往地摇头:“找他做什么?我们不是每年都这样过的吗?”
紫茶泄气了,很快又忿忿道:“天师怎么这样?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主动过来。”
“他为何要来?”奚华心平气和,看上去毫不在意,“他要去参加宫宴,很晚才结束,没有必要来月蘅殿。”
紫茶敏锐地发现,小公主这是在帮天师找借口,他是有事脱不开身才不来。
她再不提这件事,按照往年守夜的惯例,她要和小公主一起画虎头,把虎头作为年画,贴到门上镇宅辟邪。只不过小公主向来鲜少动笔,她也不会画画,年年都把虎头画得奇形怪状,最后勉强挑出一张成形的贴出去,算是遵从年俗。
今年月蘅殿有了新成员,她们亦有了新的想法。奚华坐在书案对面,把雪山抱在腿上,将它端端正正摆好姿势。紫茶照着雪山威风凛凛的模样,争取把虎头画得更像一点儿。
不过雪山安分不了多久,就开始扭来扭去,脑袋在奚华手上蹭了又蹭,和老虎的英武之姿相差十万八千里。到后来,鹤簪变成灵鹤飞过来,和雪山嬉戏玩闹,更是不得消停。
奚华捉不住雪山,干脆放它去玩,紫茶无奈地停笔,这一下,两人都觉得今年的虎头年画更没指望了。
雪山和灵鹤让冷清的月蘅殿热闹起来,嬉闹之中,有人轻扣殿门,走入寝殿。
隔着面纱,奚华也一眼就看清了来人,她假装不知是谁,让紫茶先问:“天师怎么来了?”
宁天微扫了一眼画案上的半成品,画纸上的家伙实在奇怪,猫不像猫,虎不像虎,他示意紫茶准备新的画纸,他提笔蘸了墨,一边说:“公主想要年画?我来画吧。”
“好。”奚华面色平静,对于天师的突然到来,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倒是紫茶鬼使神差地问:“天师也会画画?有谢烟画得好吗?”
空气忽然停滞了一下,奚华暗中看着天师,他没理会紫茶,只是执笔的力度变重了,指节微微泛白,很快又恢复正常。
雪山和灵鹤还在一旁嬉戏,画案这边却十分安静。奚华沉默地看着画纸上的笔墨走势,在天师笔下,一只老虎很快成形,它体型威猛,身姿矫健,点睛之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纸面,一跃而起。
“哇!天师画得真好!”紫茶刷新观念,由衷感叹。
话音未落,一团雪白圆球蓦地滚到画纸上,雪山脸上和背上糊了好大一片黑墨,两只前爪还朝着纸上的老虎挥来挥去,作势要与它好好比试一遭。
紫茶倒吸一口冷气,奚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天师刚画好的大作被雪山搞得一团乱,天师口头上没说什么,但脸色和凌乱的黑墨没差多少。
“怎么了?”奚华明知故问,暗中看着雪山继续捣乱,它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还对着纸上的老虎玩得正开心,把灵鹤都抛了一边了。
更好笑的是,它压根不看天师的脸色,还舔了两下他的手背,似乎是夸奖他画得好,邀请他再画几只大猫。
“公主,雪山踩坏了天师刚画好的年画,自己也搞得一团乱。”紫茶简单解释状况,朝雪山伸手,雪山不理它。它一只爪子还在挠天师的衣袖,一金一蓝的眼睛迷惑地瞪着他,怪他太懒不继续作画。
奚华摸索着抱住雪山,捏了捏它毛茸茸的后颈略略施以薄惩,把它抱给紫茶:“把它抱出去洗干净,不许它再来捣乱。”
紫茶会意,把雪山抱出去清洗,离开时轻轻关上殿门。
月蘅殿再度安静下来,奚华靠在画案上,双手将年画慢慢摊平,遗憾道:“可惜了。天师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没有。”宁天微语气平和,其实面色仍然不佳,他重新取了干净的画纸铺开,执笔蘸了墨,准备重画。
“老虎长什么样?天师可以教我画吗?”奚华站在对面,朝他伸手。
他对雪山的愠色缓和了许多,把画笔搁在笔山上,耐心解释:“老虎和雪山长得差不多,更大更凶,不好画。”
奚华绕过画案走到他身侧,偏头朝向他:“那天师教我画雪山吧,也可以做年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答应:“好。”
奚华看着他把笔山和砚台移近,又把崭新的画纸铺展到她面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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