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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被这个谜团所裹挟,有人已为之而死,更有人生不如死。
那天皇帝当着裴玄静的面服下金丹时,目光中的悲凉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他明知金丹正在毒害自己,却一颗颗地吞下去。裴玄静曾试图将这种行为解释成:不堪良心的谴责而自戕。但在她的意识深处,始终回荡着一个怀疑的声音。
皇帝的性格至刚至硬,被良心击垮太不像他了。即使有《推背图》第二象的变字威胁他为亡国之君,他也更应奋起反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乖乖地束手就缚,以死谢罪。
会不会他真的被冤枉了?
经过彻夜不眠的激烈思考后,裴玄静决定抛开先前所有的假设,重新寻求真相。
崔淼让杜秋娘转告她,自己已经放弃了追索身世,并且要裴玄静也放弃。他还希望裴玄静能借助迷魂香的特殊效果,找到逃出大明宫的办法。崔淼的想法虽别出心裁,却也有其高明之处。以裴玄静的聪明才智,确实有可能办得到。但是裴玄静已下定决心,除非查出先皇之死的真相,否则绝不离开大明宫。
因为在这真相里埋藏了太多的恩怨情仇,乃至大唐的命运与前途。
否则,即使她能成功地逃离大明宫,她的心也会被继续深锁在这座宏伟的宫殿中,深锁在仇恨的漫漫长夜里。
永安公主开口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玄静镇定地注视着她,等她说下去。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极冷极冷的冬夜。父皇移居兴庆宫已有数月,病情时好时坏,入冬以后便一日差似一日。我们兄妹几个每天去兴庆宫定省,只有皇兄因国事繁忙,很少出现。但不知为什么,那天夜里他突然驾临兴庆宫,身边除了几名贴身侍卫之外,只带着内侍省的主管太监俱文珍公公。皇兄来了之后,命所有人回避,我们几个便退到阿母的寝阁内等候。李忠言本来片刻不离父皇的左右,那次也被赶到了外面。我们在阿母处等了好一会儿,并不见皇兄出来。这时,我突然发现襄阳妹妹不见了。她那时还小,刚满六岁,父皇特别疼爱她,所以她在咸宁殿上毫无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管她。姊姊和阿母都说,糟了,襄阳妹妹肯定还留在父皇那里。她们怕她打扰到父皇和皇兄,想把她叫出来,又不便命宫婢闯进去。于是她们便商量,让我去把襄阳妹妹带出来。”
永安朝裴玄静含泪笑了笑:“那一年我也才刚十二岁,所以阿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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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唐悬疑录》 第六节(第3/3页)
我进去的话会比较自然,皇兄不至于心生芥蒂。我听从阿母的吩咐,悄悄地溜进父皇卧病的东厢。在父皇的御榻前挡着一架屏风,屏风后面传来说话声,虽然压得很低,但我马上就听出是皇兄在说话。他好像很激动,话说得又急又快,怒气冲冲的。我根本就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心里却非常害怕。因为我知道,皇兄肯定是在对父皇讲话,用的却是如此不恭不敬的语气。更让人难过的是,父皇那时瘫在床上,口不能言,所以只能听着皇兄训斥自己……我吓得不敢再往里进了,正在进退两难时,忽见皇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我慌忙躲到一根立柱的后面,皇兄正处于情绪激昂之中,没有发现我就与他近在咫尺。他满面怒容地来回踱步,又停下来,将耳朵靠到屏风上倾听。他听得那么专注,于是我也跟着侧耳倾听起来。我听见从屏风内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难以辨别却令人极度恐惧……突然,皇兄疾步冲向屏风里面去了。而我却像被冻住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就在这时,从屏风后传来俱文珍带着哭音的高喊:‘太上皇驾崩了!’”说到这里,永安公主深深地喘了口气,脸上已然惨无人色,“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奔了进去。我看见俱文珍匍匐在地上发抖,而皇兄就站在父皇的御榻前。他闻声回头,看见了我,一下子便愣住了。我永远记得他当时脸上的表情,还有他握在右手中的匕首……”
匕首。裴玄静在心里念出它的名字:纯勾。
“匕首上没有一丝血迹。”永安的神情如癫似狂,脸上泪水恣肆,“呵呵,因为这把匕首滴血不沾,所以永远永远都是干净的!可是皇兄的衣襟上血迹斑斑,袍袖上也沾满了血……我完全吓呆了。就在这时,襄阳妹妹从父皇的御榻后面跑了出来,嘴里连声叫着:‘爹爹!爹爹!’我扑过去,一把将她的小嘴捂住。皇兄突然转过身去,把匕首塞进了俱文珍的手里。与此同时,李忠言和阿母、姊姊他们一起从外面冲进来……”永安公主紧紧地闭起双目,喃喃地说,“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许久,裴玄静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襄阳公主。”
“没有用的。”永安摇头道,“我曾悄悄问过她几次。她总是回答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一定有用!既然纯勾由长吉赠予,那么他给李弥起了和襄阳公主一模一样的字肯定也不会是巧合。裴玄静无法解释这种神奇的关联,却对此深信不疑。
她再次提起笔,写道:“请殿下召唤襄阳公主前来,我自有办法。”
搁下笔,裴玄静从肘上解开一个香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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