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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封为贵人了。
五品贵人,一个不大不小的位分。
她心里想着,很好,慕容徽的心意,也就值个五品贵人。
谢鸢跪着,一动不动,当然没有伸手去接那一片黄帛,眸光镇定且冷漠。
中贵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想到谢鸢今后会是贵人,是宫里的主子,嚣张跋扈一点也是正常,于是耐着性子劝说道:“芳贵人,还请您快接旨罢。这会儿太后还在长寿宫,等着您去谢恩呢。”
谢鸢回复道:“如果说,我不愿意呢?”
中贵人轻叹,“贵人,多少人求不来的荣华富贵,就摆在你的面前,何必拒绝呢?”
谢鸢冷冷道:“拿走。”
中贵人怎么敢真听她的话拿走,将腰弯得更低了,“求您不要为难奴婢,这是太后的旨意。”
“是太后就能强人所难吗?”
一个清丽的声音在中贵人耳边响起,中贵人惊讶回头回头看看,谢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身影宛如鬼魅般潜行,等他意识到谢崚出现的时候,那位美貌少女抬手就抢过他手中的黄帛。
只见她一脸愠怒,长发未绾,身上只披了一件狐裘。谢鸢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从病榻之上匆忙起身赶过来阻拦册封圣旨。
谢崚心绪烦躁,看着上面的字迹,双手捏紧。
中贵人连忙跪下,“殿下,不可!”
黄色丝帛被她轻轻一扯,撕成了两半,被她丢弃在了地上,“孤不为难你,孤亲自去见太后!”
话罢,她转身,只身一人往外走去,谢鸢眼尖地看见,她虽然衣服都没来得及穿齐整,居然还带了佩剑,不由得下意识喊道:“阿崚,不要冲动!”
谢崚跟没听见似的,绕出宫门去。
虽然说谢崚这样子跑出去对峙,吃亏的大概率是慕容徽和太后,但是身为母亲,她终究不放心谢崚出去冒险,而且谢崚身体不好,谢鸢害怕她被气伤。
正要起身追上她,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拦住了她。
苏蘅止拉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留芳姑姑,请您在殿中等候。”
语气谦卑,却分毫不让。
谢鸢正要呵斥,却忽然感觉脑子一晕,苏蘅止缓缓抽出掌心的银针,“得罪了,姑姑。”
谢鸢手腕上的不知何时被扎出了一个小孔,有血滴渗了出来。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着了这孩子的道。
她眼前一黑,栽倒过去,苏蘅止连忙接住她,盯着她闭上的双眼,心里阿弥陀佛一百遍,谢鸢可千万别怪罪他,他也是担心谢鸢会妨碍谢崚,才出此下策。
真是罪过了。
……
长寿宫。
一扇巨大的梨花木屏风下面,太后凝视着下方的儿子和侄子,感慨万分。
这几年来,她苍老了许多,两鬓苍白,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
她本不想再插手儿孙事,谢崚虽弱,但其勤奋好学可弥补先天不足,足够优秀,能继承大燕正统,慕容徽有女如此,不立后娶妃再生养子嗣也没什么。
但是这天她听说谢崚因为月事而卧床休养,顿时预感不妙。
这孩子身子如此孱弱,今后恐不利于子孙之事。
谢鸢之前,还没有出过女帝,女子绵延血脉要比男子要艰难许多,就连谢鸢也是在生下长女之后再无所出。太后也害怕谢崚将来难以诞下健康的孩童。
皇帝只有一女,不愿再娶妻生养。
要是将来他上了年纪,储君出了什么事,这偌大江山,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贺兰太后今日辗转反侧,总是想着给慕容徽选个妃嫔,不求那个女子位份多高,只要好生养,趁着皇帝年轻,给他多生几个孩子,将来谢崚长大,多几个弟弟妹妹也相当于是多几个左膀右臂,将来为她镇守边疆。
只是,慕容徽向来对女人敬而远之,太后若是强行逼迫,也只怕会适得其反,影响母子感情。
所以,当太后得知慕容徽和一个姑娘看对了眼的消息时,还真是想睡觉就来枕头。
太后年轻时的雷厉风行又回来了,没有丝毫犹豫,先斩后奏,先替慕容徽将人娶过来再说。
慕容徽此时还不知晓太后所为,只是如往常一样,陪太后说话。
太后缓缓说道:“这些年陛下南征北战,可谓幸苦,大燕穷兵黩武多年,总是要休养生息的,如今北方已定,陛下也可暂时歇一歇了。”
慕容徽恭敬地回道:“天下尚未一统,儿臣不敢居功,如今息兵,不过是为今后伐楚积蓄力量。”
“陛下不必心急,”太后道,“江南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当年楚帝北伐失利,皆因内斗而起,楚国世家党政频繁,矛盾重重,可一旦遭遇外祸,抱起团来一致对外,往往会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慕容徽道:“儿臣受教,必定积蓄实力,等待一击必胜的时机。”
太后话锋一转道:“陛下这几年还是专心操持宫务,将心放在宫中,不要急于求成。”
慕容徽虽然听出了些许不对劲来,却依然没有意识到太后话中暗指。
几人继续商谈着国事。
香炉里的落满了香灰,慕容徽的一个亲信侍卫悄悄穿过宫殿,来到他的身后,对着他耳朵轻语几句。
慕容徽脸色一变,随即从座上起身,道:“还请母后收回成命。”
这时候,陪在两人身边的贺兰絮露出疑惑地表情,“怎么了?”
“陛下很少对一个女子动心,想到如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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