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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心中豁然开朗。
袁琢微微侧身,避开了崔协全礼,只略一颔首:“世子仁心,当有福报。”
袁琢点到即止。
崔协声音平和,笑了一笑:“往日元安买花客,今朝西山荷锄人。确是福报。”
袁琢望向他。
“从前在元安,中郎将多番襄助魏国公府,然家严素不承情,今代父致谢,谨表寸心。”
袁琢颔首回应。
“尚未来得及问,中郎将的祖翁,安泰否?”崔协知道袁琢家中唯有此老翁一人,所以发问。
“家祖上月刚去了。”袁琢笑了笑。
崔协闻言,神色立刻肃然:“请节哀,令祖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袁琢未再言语,又是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巍峨的雪山。
一声粗暴的打开院门声吸引了二人。
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裹着风雪撞了进来,他厚重的羊皮袄上沾满雪粒,络腮胡须虬张。
“拉麦的父亲?”崔协皱起眉小声嘀咕,正要抬脚上前迎接。
拉麦的父亲却看也不看檐下的崔协与袁琢,粗壮的脖颈青筋暴起,径直朝着暖棚方向大步冲去,崔协来不及多想,立马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他横跨一步,双臂张开用自己身躯挡在菜畦前。
袁琢眼神骤冷。
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踏入屋内,屋外传来了他听不懂的争吵声。
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提着一把剑挡在了崔协身前。
崔协安抚地看了袁琢一眼,而后语速快而清晰地和拉麦的父亲沟通,像是在解释和劝解。
拉麦的父亲怒视着崔协,用更快的语速咆哮着回应,手指激动地指向屋里的方向。崔协的眉头越皱越紧,试图再次开口,却找不到时机。
就在崔协一筹莫展之际,拉麦和祝昭手拉着手出现在了门口。
等看清院中的情况,拉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双总眼睛里盛满了惊恐。
她的手死死攥着祝昭的手。
祝昭一时间没有弄清楚状况。
那人看到自己的女儿,更是怒火中烧,下一瞬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直接抓向拉麦另一只手腕。
拉麦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拽得向前扑倒。
祝昭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拉麦的手瞬间从她掌心滑脱。
好大的力气!
袁琢已经站在了祝昭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却压迫感十足。
崔协也跑了过来,抓住了拉麦的另一只手:“巴彦!”
巴彦拽着拉麦的手腕,他狠狠地瞪了崔协一眼,说了几句似乎是在威胁的话。
然后巴彦也就不再纠缠,像拖拽一件货物般,粗暴地拖着哭喊挣扎的拉麦,头也不回地就要冲出了院门。
拉麦绝望地哭喊与挣扎声,祝昭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也死死抓住了拉麦的手腕,雪地里四个人纠缠成一团。
祝昭和崔协被拽得踉跄半步,却立刻站稳脚跟。
祝昭双手握住拉麦颤抖的手腕,直视对方的眼睛:“你想跟他走吗?”
拉麦摇头,斩钉截铁。
袁琢领会,踏雪上前,手中剑尖直指巴彦,巴彦被寒光一吓,手中脱力。
祝昭找准时机,十指骤然收紧,将拉麦往自己身后一扯,把少女半掩在身后。
崔协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见不远处开外已聚了十余名村民。
上次领着袁琢和祝昭来找崔协的那位老牧人拄着拐杖挤到最前,看清情形后突然用叶尔金族语高声嚷了几句,枯枝般的手指激动地指向暖棚。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听意思似乎都是在谴责巴彦的。
巴彦被骂得脸色铁青,他盯着袁琢纹丝不动的剑尖,又瞥见人群中众人谩骂的样子,终于狠狠啐了一口。
他指着拉麦吼了一句,撞开人群大步离去。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听都听不懂!”祝昭小声骂了句。
说完她拉着拉麦头也不回地就进屋了,袁琢看她走了,眸光微滞,将手中提着的长剑背于身后,收敛锋芒,抬脚跟
上祝昭,身姿微垂。
崔协这才面向牧民道谢。
进了屋内,风雪被完全抵挡在外,祝昭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掌心全是拉麦的指甲印。
没过一会儿,众人散去,小院又瞬间安静。
“方才祝姑娘与拉麦还没回来的时候巴彦同我说要将拉麦绑回去家去嫁人。”崔协最后进来,关上了木门。
坐着的拉麦猛地抬起头,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她急切地辩解,声音带着哽咽:“他收了牛羊!五头牛,二十只羊!我没答应过!”
祝昭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第85章 我行永久(五)
又是这样的被迫嫁人,像是把福乐郡主送给西逻换取几十年和平,像是将拉麦送给一个都不认识的男人换取牛羊。
本质有什么区别呢?
不论是被尊称为宗室女子,还是史册不留名的普通女子,都可以被当作物件,随意交换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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