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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密平复了平复心神,“周大人当真是劳心劳累啊……”

    周思仪瞥了瞥嘴,伸了个大懒腰,“是劳心劳累,我准备依照倪大人说的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你说我今日去平康坊,是点闭月还是羞花,还是两个都点呢?”——

    作者有话说:(1)神龟虽寿:这里引用的是曹操的龟虽寿,原文是“神龟虽寿,犹有竟时”,是小周大人偷偷说,“你马上就快死了”的意思。

    (2)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出自辛弃疾《破阵子》。

    非常抱歉隔了这么久我才开始更新这本书,当时我的工作压力很大,现生中的事情把我给累得喘不过气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写作了,但还是很喜欢写小说的过程中带给我的欣喜,和为了笔下人物命运的走向而激动的感觉。所以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重新拿起键盘。在这一年中,我反反复复地看着读者的评论,虽然这篇文数据不好,我在写作过程中也常常抓狂脱发,但是因为这些读者的等待,我总觉得我不能失约。

    现在我终于将我现生中繁杂的事情处理好了,能够重新将这篇文完成了。接下来应该都是日更,谢谢还关心周思仪和李羡意的宝宝们。

    第56章 方听寒

    周思仪将双手背在脑后,捏了捏自己手上因为常年握笔而久久不散的厚茧,她颔首轻嗅了嗅,本以为闻到墨砚的松香,却只有平康坊软枕被褥之沁透了味道,倒也不算难闻。

    方听白随手扯了一把胡交椅,用一把小银刀替她削着蟠桃,他的手艺极烂,将桃肉削去了大半,又一整个囫囵塞在周思仪的口中,睨了一眼横抱着琵琶拘谨地坐在榻床边的胡女,“周文致,你到我哥的房间睡他的女人,不怕他打你吗?”

    周思仪嫌弃地看了一眼这蟠桃,还是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打残了你替我报官,打死了你替我烧纸。”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至于吗,”方听白轻哦了一声,“文致还记得我们前往洛县治水时,我说过的话吗,我们不如逃了这长安,普天之下,有的是我们逍遥快活的日子!”

    周思仪听了他的话,骤然间神色清明了起来,“没有俸禄如何逍遥快活,你去外头给别人当镖师,我去私塾里头坐馆吗?”

    方仲玉托着下巴思索道,“做家里的米虫,用从前存的体己银买些田地、奴仆,让他们耕种不行吗?”

    周思仪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才醒过神来,“那仲玉,你说我们这样的人,究竟是一家的米虫,还是全天下的米虫,吸食百姓的骨血过活,和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什么不同?”

    方听白仍旧傻愣愣地看着她,她看了一眼那恬然拨弄着的胡女,好似当真一点汉话也听不懂,又对他道,“可是我呢,仲玉,我也只是一个女人,也同样无关紧要吗?”

    方听白拉着她的手径直坐下,轻蔑地瞥了一眼那胡女,“这自然是不一样的,文致,你出身勋贵之家,受崇文馆教诲数年,文江学海,又有治世之才,怎么能和卖笑的胡女是一样的!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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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我和卖笑的胡女没有什么不同,要真说我俩有什么不同,”周思仪目光灼热地望向方听白,“那就是我比她还下贱上两三分。”

    方听白此时眼中的情绪如洛县决堤的洪涝一般泛滥,“文致,你知道我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更何况什么,更何况你心悦于我,更何况我们是青梅竹马,更何况你拿住了我的把柄,所以我就该理所应当地跟你走吗?”

    方听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思仪,“文致,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方听白,我不愿意跟你走,”周思仪平静地看着他,“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这辈子,我阿爷未强行让我扮作男子,我和我阿姐一般,在闺阁中赏花绣帕,及笄礼后按照婚约嫁给仲玉,婚后仲玉待我极好,我总算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安稳日子。”

    “可是黄粱一梦方醒,我却觉得并不畅然,”周思仪目光清明的看向方听白,“我很庆幸我阿爷送我去读书学文,虽说他的初衷并不见得光彩,但我早已包揽过书中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我知道将毕生的欢喜都倚靠在夫君身上就如同水中捞月,得到了也是惘然。”

    方听白深吸一口气,眼眶红得泣血,“文致不愿意跟我走,究竟是怕水中捞月,还是朝廷之中有什么人,让文致舍不得走?”

    周思仪将头埋下,“仲玉,我不会说的,因为我知道说出口的话会让你难过。”

    方听白自嘲一笑,“他是乾纲独断、至高无上的天子,文致选他不选我也是常事……”

    周思仪扣着自己中指上的老茧,将死死埋下的头忽而抬高,“可是我选他,恰恰因为他是全天下最不将天子当天子的人。”

    ——

    周思仪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很久之后才从方听白夺门而出的事实中缓过神来,她转过头来,望向那仍自顾自弹奏不歇的胡女,“你听了这么久,还不去向你的上峰通消息吗?”

    胡女拨弄琵琶弦的手罕见地停滞了一二分,她思索了片刻后,方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外走去。

    不一会儿,便见一与方听白有五分像的男人把着酒壶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房门,“小周大人,好久不见啊!”

    “装什么醉呢,身上一点酒味儿都没有。”周思仪把屁股一挪,给他让了个位置。

    “我看过牛太医给小周大人写的脉案,上面说小周大人夜半多梦,心悸频频,让你少些忧思便会快然许多,”方听寒将那壶酒往那方莲花桌案上随手一搁,“我却觉得小周大人心大的很,连欺君这样的大罪都敢犯的人,怎么会夜半被噩梦惊醒呢?”

    周思仪浑然没有一丝秘密被人戳破的窘迫,“你大可以向圣人修书一封奏我的欺君之罪。”

    “那这仗还打不打了?”方听白忽而伸出一只手想把住周思仪的下巴,却被她抬手就拍开,“我时常在想,你也只是一般俊俏,更比不得其他女子知情识趣,性子和婉,是怎么将我的弟弟和圣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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