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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奸佞》 20-30(第4/15页)
她轻抿了一口最上层的茶水,还是烫得很,她放下茶盏,继续道:
“一州为官之首莫非刺史,虽下有长史、司马、参军等在旁辅佐,可到底一切决策都要刺史点头应允,其余人才敢照办。贺朝每州、郡之刺史、县丞皆为朝廷直接委派,离京赴任,绝难有刺史被挟持做了傀儡的可能。”
阎涣点点头,贺朝派遣官员为免结党营私、官官相护,确实是如此行事的。
他单手试了试茶水的温度,还是烫得人直缩手。他不喜欢热茶,便一直把玩那瓷杯,迟迟不饮,只盯着崔姣姣,听她继续道:
“一州之刺史,虽不是高官,可也是正经的四品红袍,年俸不在少数。况且,刺史居于自身管辖之地,不受朝廷严格管束,每岁文武科举、外派差事、引荐入京,定有不少人重礼相赠、求其行个方便或办些不为外人道的隐私事,如此看来”
阎涣打断了她:
“如此看来,他不该住在这样逼仄的寒碜小院里?”
崔姣姣笑着又抿了一口热茶,而后道:
“是不可能住在这里。”
见她如此笃定,阎涣单眉一挑,对她这副谈起事来胸有成竹的模样饶有兴致。见他似乎很是轻松,崔姣姣有些不解,问道:
“大人好似并不担忧。”
他问:
“担忧何事?”
崔姣姣深吸了口气,凉风入喉,呛得她险些咳嗽起来,平复了一瞬,这才回:
“担忧能否查清真相,解司州百姓惊忧。”
听她说出这话,阎涣歪着头,略有些纨绔意味,勾唇一笑,道:
“在孤看来,是你想得太多、太复杂。”
他掀起眼皮一扫,崔姣姣的面上带着不解,便解释道:
“司州百姓需要的是过上好日子,能吃饱穿暖,不受欺压,而你无论要做些什么,目的也都是为了解决百姓的困苦。你既知晓司州官吏定有问题,孤直接杀了这一批,将司州的官员全部换人,再调来百车货物流于司州市场,以此转圜此地民生,不是更简单?”
他抬起茶杯,细细嗅了这司州的茶。茶香清淡,若非仔细品味,倒是会觉得茶香太过浅淡无趣,少了些滋味。
见她久久不答,阎涣有些疑惑,这才偏回头去看。
如烟,便是崔姣姣含着泪的眼睛。
她眼尾泛红,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目光之中分明带着鄙夷和怒气。
阎涣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激动,手中竟浑然忘却了热茶烫手,掌心毫不犹豫地握紧了些。
“你”
他张了张嘴,好容易发出一声。
崔姣姣忍着愤怒,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质问道:
“在帝师的眼中,人命便如此下贱,是吗?”
她并不给阎涣反驳的机会,接着道:
“司州百姓苦闷无人能说,官员们沆瀣一气袒护同僚、欺压黎民。你我一个是生来流着皇家血液的公主,一个是手握朝中重权的侯爵,闻知此事本该想方设法拯救百姓、查清楚究竟司州之事的根源在哪,错在谁身上,有无隐情或欺瞒,又是如何瞒天过海至今的。可你怎能想着连坐全部官员,如此草率便处理了干系一州百姓生计的大事!”
她忍着不许自己落下泪来,豆大的泪滴便在眼眶里凝结成海。
“我本以为你变了。”
她放轻了声音,似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可你还是这副模样,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尾字毕,正巧此时落雨了。
秋日的雨细密连绵,滴落在彼此的心湖里,无声漫出最后的防线。
这副模样
她话中含义,是说他仍旧是那个嗜血无情的千岁侯吗?
阎涣自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听到了她小声克制的抽泣,他登时觉得耳旁的风声雨声大得震人。顿时只觉无限慌乱涌上心头,直到掌中的灼热刺痛得他不得不松开手,他才反应过来,周遭一切也渐渐恢复平静。
“崔瓷,我”
他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绞痛,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攥在手中,透不过气。
崔姣姣没有继续发难,她知晓一个人的习惯和思想早就定型,要想改变简直难如登天,从她决定要带着阎涣一起活下去的那天起,她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罢了。”
她快速用手抹了一把眼睛,泪水便被胡乱蹭在脸颊上,泛出点点星光。
“留在司州多一日,回泗京便晚一日。虽陛下并不会因此责难你我,可到底会在心里记恨,面上无光。此事不能再拖,我会尽量快些查明真相,还请大人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随意处置并未坐实罪名之人。”
阎涣见她故作镇定地与自己言说想法,心中不曾有半分放松,反倒是愈加苦闷。
崔姣姣起身要走,他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腕,抬眸道:
“崔瓷。”
“你很厌恶我吗。”
他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似乎自己也不曾想过,有一日会这般在乎一个女子的想法。
从前那么多年,他与太多人明里暗里打着交道,自诩识人无数,世间无人能逃过他的法眼,哪怕是初见时的崔瓷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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