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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弄成这副样子。
苏蘅止换了衣裳,走过来接替侍从的位置,捧着姜茶喂给谢崚。
三个人皆是沉默不语,久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点尴尬。
最终还是慕容徽先开口:“阿絮今早就已经出发了。”
谢崚喝药的动作一顿,她惊愕抬头。
慕容徽的意思就是,贺兰絮已经去了徐州赴任。
慕容徽道:“冒雨走的,本来想着临走前和你见一面,道个别,可是昨天见你心情不好,他也不想打搅你。”
贺兰絮此行是为今后南下对楚动兵做准备,他不敢再见谢崚。
“咳咳咳……”
谢崚忽然间咳嗽了起来,苏蘅止放下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谢崚道:“所以,什么时候?”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兵。”
慕容徽道:“迟则五年,快则三年。”
他等不了太久了。
谢崚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太久,他不忍再见谢崚被心疾病困扰,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
……
谢崚卧床休养十多天。
期间,大部分时候都是苏蘅止陪着她,慕容徽偶尔会来,来看看谢崚好的怎么样了,顺便突击检查他们两个有没有干逾矩的事情。
谢崚虽然成年了,可是在潜意识里,慕容徽总是将她当成个小孩子看待,她终究是个姑娘家,和个少年共处一室,吃亏被占便宜的,总是她。
杏桃其实有每天朝慕容徽通报谢崚和苏蘅止的情况,两人举止虽亲密,却没有做进一步的事。
慕容徽辗转反侧,还是不放心,觉得还是需要防范于未然。
他喊了太医来。
第二天,太医们将熬好的汤药端给谢崚时,另外给苏蘅止呈上了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
太医道:“避子汤。”
苏蘅止:“……”
太医继续道:“此汤药无伤身体,郎君服下后,效果可持续一旬左右……”
太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崚打断,“别管他。”
谢崚掀起床帘,目光冷冷瞥了过来,“不用喝。”
她和苏蘅止清清白白,何须喝这汤药?
苏蘅止没有听谢崚的话,仰着头将汤药饮尽,将药碗递了回去,擦干净唇上的水渍。
“上次冲撞了陛下,这次总要让他放心,既然不伤身,喝了又何妨?”
太医见苏蘅止配合,谢天谢地地离开,前去找慕容徽复命。
谢崚身体那么弱,不宜有子。慕容徽也是担心过了头。
谢崚喝完药后,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心里想的却是慕容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慕容徽越来越敏感,他总是会莫名其妙忧虑很多事情。
谢崚向来知道,慕容徽是个很孤单的人。
从小就被送去长安为质,回来后又被当成弃子嫁到了楚国。
好不容易回到了楚国,与母亲、兄弟的感情更像是合作。
所以,他对谢崚总是患得患失,对待她矛盾且拧巴,想要强硬控制她,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向她妥协,因为她真的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谢崚想起他曾经在楚国和谢鸢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虽然受谢鸢压制,但谢鸢那温和如春风的性子,正好能够开导慕容徽。
去年他和伪装成留芳的谢鸢短暂相处,虽然有被谢崚棒打鸳鸯,但谢崚觉得,那时候,他才更像是个人。
慕容徽是喜欢谢鸢的,可是因为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他们永远都无法像普通夫妻那样相爱,也没办法放开自己的感情。
谢崚合上了书,低声呢喃,“至少三年,至多五年。”
“爹爹,我会让你和阿娘在一起的。”
……
东宫臣僚,一月一诉职。
谢崚的病还没有好全,就撞上了月末诉职。
谢崚喝完药后,白衣素簪,在东宫主殿召见臣僚。
经过一个冬天
,她的臣僚中又多添了几人。
谢崚发现,原来招纳客卿后,不仅客卿本人能够勤勤恳恳为她干活,还能间接拉拢客卿背后家族。
去年年末,平阳郡守抵京之时,特地借了探望儿子陈虎之名,来拜见谢崚。
他特地屏退众人,推心置腹说了不少话,并且承诺,若是谢崚有需要,他愿意献出微薄之力。
谢崚思量许久,才明白他是在表忠心。
平阳郡守本就处于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地位,他跟着慕容徽,肯定是没前提的,倒不如转而支持谢崚,或许今后还有机会分一杯羹。
谢崚来不及思索他是不是在哄骗自己,但是平阳郡守确实给了她启发。于是在接下来选拔东宫臣属的时候,别有用心选了几个门第一般,父辈在朝中担任实职的二代子弟入宫。
因为门第太高的,诸如鲜卑五部,谢崚把握不住。门第一般的,谢崚更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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