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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青草甜丝丝残留气味。

    他喜滋滋接过枝条，捧到自己房间插着。一个大玻璃瓶满满都是。所以卡卡举手投足间又增加了茉莉的清香——他在家穿白衬衫还舒舒服服地把上面两颗扣子全解开，喉结胸线一览无遗。

    晚上离开也是左右脸颊都不放过的巴西贴面礼。卡卡的雄激素分泌格外旺盛，不过几小时，那胡渣尖尖又冒出来刮得人心痒难耐。

    非比赛日下雨，他们会窝在一起看投影电影，天晴就出去骑自行车，约开卡丁车玩，觅食各种餐厅。宁远脑子里的另一个理智宁远几乎是一边提醒一边无语地看他自己又快乐地掉进这个名为卡卡的深坑里。

    对。我就是抵抗不了诱惑。宁远老实承认。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他复婚，我搬出来就行。

    至于会不会内心受伤……宁远是这么认为的：叫你现在吃甜头上瘾和鱼一样上钩！吞了饵料，可不得狼狈逃生吗？

    我这人，就是要试试。不试试老了后悔捶胸顿足。

    再看宁远的事业：这一年的意甲，姆巴佩伊布接连每场都能进球，AC米兰气势十足，先后战胜尤文图斯和国际米兰，第十七轮后，高居积分榜榜首。

    年前结束的欧冠小组赛也全胜，为G组第一。

    这一年，法国足球杂志公布的金球奖初始三十人大名单中，AC米兰居然涌现了三人：十八岁的姆巴佩，三十六岁的彪悍伊布和三十四岁被公认复起的卡卡。

    消息在推特上发布时，宁远正窝在卡卡家的沙发上——卡卡的父亲博斯科先生夫妻带着孙子孙女回巴西去了，宁远也不知道卡卡怎么和卡洛琳具体谈的分享监护权。总之由他父亲去送一双儿女，两孩子要夏天才会接回来。

    宁远肯定卡洛琳会试图和卡卡重修旧好。到时候卡卡……唉，再说吧。

    “在想什么？”卡卡手臂用力勾上他肩膀，一齐靠在沙发上亲热地问。

    宁远微微一笑。“你信不信……亲爱的卡卡，你这样的状态保持下去，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巴西队依旧会征召你。”

    闻言卡卡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说，“如果是从前二十多岁的我，会欣喜若狂，自信满满，决意为巴西足球的荣誉拼搏。可是现在，我觉得如果征召我反而不妙：这代表年轻一辈中没有更好的前腰球员，国家的人才断档。如果可以，我希望有像内马尔一样的闪耀新星能顶替我的位置。”

    “什么年轻一辈，说得你好像个老大爷一样。卡卡，你正值盛年。属于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宁远捏了捏卡卡的手臂上肌肉。

    卡卡又笑得露出白牙。“可我跑得没有从前快了。”

    “但你对机会的把握和判断一点也不比从前逊色。传球还是同样精准稳当，无球跑位挖掘出来了，依旧是当世优秀的前腰，不然怎么会入选金球大名单？”

    卡卡的心暖呼呼的，他享受聆听宁远的赞扬——这愉悦感远胜再入金球奖大名单。他对于个人荣誉已经看得很开，用宁远的话形容就是，佛系了。

    三十好几的卡卡在球场上依旧如此优秀，还和他另一重心态有关。如果说上个赛季他不怕被冲撞是希望用伤痛来自罚并祈祷——被米兰媒体认为抑郁症未愈精神依旧不正常。那么16-17赛季他在任何一场比赛上都状态兴奋到根本不介意被冲撞：他知道有什么在赛后等着自己。

    细致的问询，舒适的理疗，从心理到身体的被抚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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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业球员怕受伤。如今卡卡可一点儿也不怕。他甚至想，假如腰伤发作疼痛难忍，宁远会顶替队医给他处理止疼吗？他会细心捏揉触碰他的肌肉，从腰间一路按摩到耻骨吗？在卡卡想象中，他还会握住自己脚踝帮自己拉伸复健。

    ……只要我一皱眉头，就会被亲昵安慰鼓励。

    然而，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滑稽。或许是多巴胺分泌太多，兴奋的卡卡比完半个赛季，腰上膝盖旧伤硬是没发作，新伤也轻浅几乎没有，内心隐秘的那些激动幻想通通无法实现。

    金球奖颁奖典礼每年都在瑞士苏黎世老地方举行。今次，卡卡抓住机会，主动邀宁远冬歇期就去瑞士环游，最后一站苏黎世。宁远又一次丝毫犹豫都没有地答应了：卡卡是职业球员嘛，度假可减轻压力。

    卡卡大喜，列出一站站目的地，点名要去采尔马特雪场住蒙特开尔文酒店。宁远一看这地点……想起了上次在这遇到卡卡的不太愉快场面，眼神有些飘忽。

    “现在是冬天，我们可以去别的雪场吧？”

    “都去怎样？”卡卡强调，“我想吃那的蟹肉烩饭和蓝莓开心果冰淇淋。”

    “你真是……”他居然把几年前的菜名记得如此之牢，简直有怨念般。宁远笑了一下，“你当时就坐在我邻桌那啃鸡胸肉沙拉只吃了一点儿，原来实际上馋我们这边的内容馋得不行啊？”

    “你看到我只吃了一点儿？”卡卡有点儿温柔的质问意思，好像想说那你怎么能不理我。

    “唉，我当时没想到那是抑郁症前兆。你在那味如嚼蜡，我也不是没想过邀请你吃饭。你要是坐在那把刀叉一扔，直接说，‘克里斯蒂亚诺，我受够了鸡胸沙拉！决定加入另外那一桌！’这样我肯定点酒店所有的美味佳肴请你享用，把他气死。”

    ……

    卡卡苦笑。

    宁远说，“喏，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大好人太注重别人的感受啦！明明觉得难吃还要忍。这不忍多了就抑郁了嘛。亲爱的卡卡，我还是希望你别忍着。想要什么大方表达出来。”

    “我明白了。”卡卡眼神熠熠。

    为了补偿卡卡，宁远没否认去采尔马特。“那边的小镇徒步非常美，可是我们的行李都要自己背。我不喜欢保镖助理一大群簇拥着和巨婴似的。”

    “我知道啊。”卡卡笑着点头，“我们喜好相投习惯类似，我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如果不带孩子们出来，保镖保姆都不需要。”

    ……他是不是刻意强调喜好相投？

    宁远想起国内说判断两人适合不适合长久生活可以通过旅行试一试。唉，其实在和卡卡去法国摩纳哥欧洲行那一个月，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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