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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存了。”白居易苦笑道,“就在我思虑再三,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时候,诗流传得越来越广,尤其是最后这几句,简直妇孺皆知,人人争诵……现在我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崔淼道:“改它作甚,就不改了!”
白居易点了点头,又困惑地说:“可是质夫在失踪之前,给我和陈鸿分别寄了一封书信,信中没头没脑地独独写了这最后两句诗,又是什么意思呢?”
裴玄静说:“以我们之前所有的推测来分析,质夫先生是把有关玉龙子的真相都藏在了故事中,并借乐天先生的妙笔写成了《长恨歌》。他还特意把隐藏了真相的细节,故意用有偏差的笔法提示出来。那么,七月七日长生殿盟誓的错误,肯定也和玉龙子的秘密有关。”
“有道理。”
“从《长恨歌》中,我们已经推断出,杨通幽奉了玄宗皇帝之命,秘密出使倭国拜会杨贵妃。杨贵妃拒绝返回大唐,还让杨通幽带回玉龙子,以示和大唐再无瓜葛……”裴玄静皱起眉头,“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你们想想,玉龙子那么重要的宝物,杨贵妃不可能轻易交给一个从大唐来的道士。况且当时玄宗皇帝已失势,万一杨通幽是奉了肃宗皇帝之命来骗取玉龙子的呢?杨贵妃不可能不防备这一点,那么,她该如何鉴别道士的身份呢?”
崔淼说:“杨通幽会不会带了一份玄宗皇帝的手书?”
“不可能。”裴玄静摇头道,“既然杨通幽要借做法的由头去东瀛,就说明此事是瞒着肃宗皇帝进行的。玄宗皇帝当时已经成了太上皇,处境形同软禁,道士身上带一份手书的话,很有可能被搜获,事情也就败露了。”
“那该怎么办?”
裴玄静沉思片刻,脸色豁然开朗:“我知道了,新垣平的典故不是用在回,而是用在去!”
“什么回和去的?静娘说话越来越深奥了。”崔淼笑起来。
裴玄静正色道:“我的意思是,那句夜半私语,并非杨贵妃让杨通幽带给玄宗皇帝,以证明确实见到了她。而是玄宗皇帝让杨通幽带给杨贵妃,以证明道士确是奉了他的命令去取玉龙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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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唐悬疑录》 第二节(第3/3页)
你是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两句吗?”
“不,我认为应该是‘愿生生世世为夫妇’这句话。”裴玄静郑重地望向白居易,“乐天先生认为呢?”
“说得有道理!”白居易表示赞同,又踌躇道,“可是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在质夫给我和陈鸿写的信中,偏偏要录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最后两句诗呢?”
裴玄静忽然问:“等等……假如杨通幽从日本取回了玉龙子,而玄宗皇帝又不愿意将玉龙子交给肃宗皇帝,那他会怎么做呢?”
崔淼道:“杨通幽是道士,玉龙子本就是道门的圣物,那么最合理的办法就是——把玉龙子归还给道门!”
“对。所以玉龙子回到大唐以后,最大的可能便是由道门重新保管起来。由于之前李泌已经设法召告天下,说玉龙子回到了李唐皇室,为了避免祸端,道门决定不戳穿这个谎言,而是偷偷地隐匿起了玉龙子的踪迹。但是,看来这个秘密还是泄露了。我刚才就说过,想得到玉龙子的人太多了。从肃宗皇帝以降的历代皇帝、太子以及其他对皇位有所觊觎的皇子,权倾一时的高官朝臣,甚至素有反心的节度使……直至今日,企图与道家正派相争的柳泌、乾元子一流,都会对玉龙子虎视眈眈!”
“糟了糟了!”白居易忧心如焚地说,“如此说来,一定是有人为玉龙子而追踪到了质夫的头上,质夫因此遭遇了巨大的危险!”
“于是他便写了那封奇怪的信,想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你们?”崔淼摇着头说,“王质夫发现自己身处险境,按常理应该躲藏起来,或者寻求庇护。所以他的失踪存在两种可能:一是他自己躲起来了,二是被抓甚至遇害……不管是哪种情况,他至少还有机会发信警告你们二人。可令人不解的是,他的警告太含糊太晦涩了,光写那么两句诗在信中,任谁都解不出其中之意啊。”
裴玄静也说:“事实上,陈鸿和乐天二位先生都无法参透质夫先生的意思,也就无法采取任何行动。所以,质夫先生如果想写一封警告信的话,那么他的警告根本没有起作用……或许,这两句诗不单单是警告?”
崔淼连忙追问:“静娘还想到什么?”
“不对。”白居易突兀地说。
“什么不对?”
白居易的脸上阴晴难辨,少顷,下定决心站起身来:“请二位稍坐,我去取一样东西。”
主人离席而去,裴玄静和崔淼只得耐心等待。江州司马的小宅院坐落于江畔的一个小坡上,从北窗望出去,是万里大江连天白,而南门洞开之处,则是院中一顷人工挖掘的小池,青瓷石围,白沙铺底。波光粼粼,几尾锦鲤摇曳悠游在碧空的倒影中。
此情此景是多么安详,多么自在,他们却在一本正经地谈论阴谋和危险,又显得多么无稽,多么讽刺。裴玄静想起王质夫在蔷薇涧头的草庐,从表面上看,是比此地更纯粹、更宁静、更祥和的世外桃源,却同样逃不脱可怕的追杀。
究竟有什么能保护人们免受伤害,是大唐,还是作为大唐象征的皇帝?是权力、秩序,还是信仰?是士兵、侠客,还是真相?
是——玉龙子吗?
白居易回来了,怀中抱着一个书卷,脸色紧张得发白。
进屋后,他立即掩上房门,才在案上小心翼翼地摊开书卷。裴玄静和崔淼一见,都挺诧异的。
那是一份玄宗皇帝御注的道德经。
白居易低声道:“质夫寄来的书信,正是夹在这卷《道德经》里的。”
整个夜晚,裴玄静都在对卷沉思。崔淼劝道:“你的病刚好不久,又连日奔波,实不该如此劳累,歇歇再想也不迟。”
“我就是担心会迟,到时悔之晚矣。”
崔淼叹了口气:“好吧,静娘想到了什么,不如跟我说说。过去在你我对谈之间,常有发现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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