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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路明非百思不得其解地挠了挠头，苏晓樯性格他是知道的，要么对一件事毫不在乎，要么感兴趣就是势在必得。不然怎么会被叫做小天女？

    从来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落叶扫到门槛外时，路明非停了片刻。扫帚柄上刻着一道新痕??那是昨夜梦中无意识划下的。他盯着那道痕迹，像是在辨认某种密码。风又起，卷着湿土的气息从北边吹来，带着一丝铁锈味。

    “又要下雨了。”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茶壶刚歇火，水汽氤氲，“但这次，雨里有东西。”

    他没应声，只是把扫帚靠墙放好，转身进了屋。桌上的地图还在，但那条暗红路径已经褪成了灰白色，仿佛被时间吞噬了一段记忆。而那只旧瓷碗，裂纹间竟渗出细小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桌面，发出极轻的“嗒、嗒”声，像某种倒计时。

    “渊墟的回应不是结束。”零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是开始。它闭门前说的那句话……不只是铭文，是契约。”

    路明非坐下，手指抚过碗沿。“所以它选我当锚点，不是因为我多强，而是因为我还怕冷、会饿、会为一只猫停下脚步。它需要一个记得‘普通’是什么滋味的存在，去平衡它的神性。”

    “可锚点也会磨损。”零低声说，“每一次共鸣，你的意识就在边缘滑一次。卡奥斯传来的消息??烬渊之巅的光柱持续了整整七天，那不是仪式完成的征兆，是……挣扎。”

    他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她曾说：“你是第一个能让七彩神龙低头的存在。”但现在他明白，那不是因为他值得被敬畏，而是因为他尚未被世界磨平棱角，仍能以最原始的方式哭泣与欢笑。

    “楚子航昨天发来了定位信号。”零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他在乌拉尔山脉深处发现了一座地下祭坛，墙上刻满了和你笔记里一样的句子：‘我必须回去，他们还在等我。’不同的是……那些字迹，是用血写的。”

    路明非猛地睁眼。

    “而且时间戳显示，那些文字是在未来三天后出现的。”零注视着他，“就像你的笔记本一样。有人，或者某种力量，在强行把未来的痛苦投射到现在。”

    他沉默良久，忽然起身走向书架，抽出那本夹着里尔克诗集的旧书。翻到最后一页，墨迹果然又变了：

    > “谁若此刻离去，便将长久漂泊；

    > 谁若在此停留，终将归于寂静。

    > ??而谁若两者皆承，则将成为桥梁。

    > **桥上有影，影中有门，门后之人，已非故人。**”

    最后一行字歪斜颤抖，像是执笔者正承受巨大痛苦。

    “这不是预言。”路明非声音沙哑，“这是求救信。来自……另一个我。”

    零握住他的手：“你想去？”

    “我不是想。”他抬头看她，“我是非去不可。如果未来的我在崩溃边缘写下这些，说明有一条时间线正在崩塌。而一旦那条线断裂，所有平行的记忆都会坍缩成虚无??包括你现在坐在这里喝茶的样子，包括小镇的孩子们叫我‘叔叔’的声音。”

    她没拦他。

    他知道她不会。

    因为她也听见了??昨晚午夜，誓约之火的琉璃瓶自行震动，瓶底浮现出三个名字：**路明非、楚子航、零**。下面还有一串数字：**7:23**。

    那是断言之桥的重启周期。

    传说中，每隔七年二十三天，断言之桥会短暂脱离渊墟控制，成为独立通道，连接所有曾通过它的人。但这一次，它不是被动开启，而是被人主动唤醒。

    “莫顿。”零吐出这个名字，眼神冷了下来，“他在牢中绝食第七天时，突然笑了。他说：‘你们以为关住的是囚徒？其实你们放出了钥匙。’”

    路明非攥紧拳头，掌心那枚深蓝鳞片再度发烫。这一次，幻象不再一闪而过??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燃烧的城市中央，天空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青铜门悬浮其中。每一扇门前都站着一个“他”：穿军装的他举枪射杀龙王，戴王冠的他坐在尸山之上宣判命运，赤脚的他在雪地里抱着死去的孩子低语……最后，一个全身缠绕锁链的“他”缓缓抬头，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旋转的星河。

    那个锁链之影开口，声音却是他自己：

    > “你逃不掉的。我们都是你。每一个选择诞生一个你，每一个失败留下一个你。现在，它们要回来了。”

    画面戛然而止。

    路明非跌坐在椅上，额头冷汗涔涔。零迅速扶住他，指尖探向他颈动脉??跳动紊乱，如同风暴中的鼓点。

    “你不能再独自进入影河。”她说得坚决，“至少，不能以现在的状态。”

    “可我没有时间恢复。”他喘息着，“如果七彩神龙真的开始觉醒集体意志，如果断言之桥即将重连所有‘我’，那么这个世界很快就会面临一场认知灾难??人们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实的，会不会只是某个更强大存在的投影。”

    他站起身，从帆布包里取出青铜钥匙。这一次，钥匙表面浮现出细密符文，组成一句话：

    > **“持钥者，即门本身。”**

    零怔住。

    “原来如此。”路明非苦笑，“我不是通往渊墟的访客，我是它的结构性漏洞。因为我在最终试炼中既没有完全接受神位，也没有彻底拒绝，所以我成了系统无法定义的‘异常点’。而现在，这个异常点，要变成入口了。”

    第二天清晨，他们启程前往乌拉尔。

    一路上，天气反常。云层低垂如铅，却不落雨；鸟群逆风飞行，直到力竭坠地；夜晚星空错位，北极星偏移了整整十五度。手机信号全无，指南针疯狂旋转，唯有那枚鳞片始终指向北方。

    第三天傍晚，他们抵达楚子航标记的位置。

    祭坛藏在冰川裂缝之下，入口被千年玄冰封死。路明非将誓约之火贴于冰面，火焰竟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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