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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之训!」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伴着木杖点地的轻响。
温禾与阎立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加厚灰色道袍的老者正缓步走来,须发皆白如秋霜,面容清癯却精神矍铄,眼神格外明亮,正是孙思邈。
他对着温禾拱手行礼。
「高阳县子所言,与贫道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医者仁心,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因病人身份而分轻重?」
阎立德望着突然出现的鹤发老者,瞳孔微微一缩。
他沉吟片刻,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来者可是孙道长?」
孙思邈停下脚步,目光在阎立德身上细细打量。
此人衣着华贵,不似寻常养尊处优的权贵。
他微微颔首:「贫道正是孙思邈,不知这位是?」
在他看来,能与温禾一同前来济世学堂的,定是其好友。
要知道,如今温禾还没带外人来过此处。
「在下阎让,字立德。」
阎立德躬身作揖,语气恭敬。
虽他身居工部尚书之职,可面对孙思邈这般医道仁心的长者,丝毫没摆官架子。
哪怕官位再高,那也是人。
是人都会生病。
面对一个活神仙,那谁也敬着。
「立德兄乃是朝廷的工部尚书,掌管天下营造丶器具制作之事。」
温禾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孙思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对着阎立德拱手还礼。
「原来是阎尚书,失敬失敬,看阎尚书不过而立之年,果然是才俊啊!」
他虽久居山林,却也知晓大唐官制。
工部尚书掌管全国工程建设,非有真才实学之人不能担任,阎立德能在这般年纪身居此位,定然有过人之处。
阎立德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几分谦逊的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吹捧。
「不敢不敢!道长谬赞了,在下愧长这三十多年,论功德,远不及道长,您以医术救人,救一人便是积一份功德,日积月累,日后只怕是要问鼎仙班的!」
他这话虽有讨好之意,却也不全是虚言。
长安城内,百姓们早已将孙思邈视作活神仙。
孙思邈闻言,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阎尚书言重了,贫道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谈不上什麽功德,反观工部,管辖天下匠作之事,皆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这份功德,可比贫道治病救人要大得多。」
「不不不,孙道长谬赞!」
阎立德连忙恭维道。
「道长治病救人功德更大。」
「阎尚书说笑了,贫道不过是……」
「孙道长不必过谦,您的医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吹捧起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温禾站在一旁,听得额头直冒黑线。
说好的孙道长不趋炎附势呢?
怎麽一见面就成了商业互捧现场?
他实在忍不住,高声喝了一声:「且慢!」
这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寒暄,阎立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乾笑两声,不再说话。
孙思邈倒是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互捧与他无关,只是看向温禾,等着他开口。
温禾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两位就不要再寒暄了,咱们今日还有正事要办,阎尚书之前一不小心被火药所伤,身上受了一些皮外伤如今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有劳孙道长帮忙诊治一番。」
「另外还有几个工匠也受了重伤,其中一人腿骨断裂,阎尚书此次来,也是想请您去工部禁苑看看那些工匠。」
孙思邈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神色变得格外郑重。
「此事要紧,容不得耽误,阎尚书,随贫道去偏院诊治吧,那里有刚配制好的止血药膏,正好能用。」
阎立德连忙点头:「有劳道长了。」
三人一同前往学堂偏院,偏院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丶两把椅子,墙角的架子上摆着不少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孙思邈让阎立德坐下,褪去上衣,掀开了纱布。
只见他的左肩和后背有几处浅褐色的灼伤,皮肤微微红肿,还好之前已经处理过了。
孙思邈温水清洗伤口,再取出一个瓷瓶,倒出浅绿色的药膏,用指尖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却利落。
「这药膏是用蒲公英丶金银花丶薄荷等草药熬制而成,有清热解毒丶止血止痛的功效,每日涂抹两次,三日之内伤口便能结痂。」
孙思邈一边涂抹药膏,一边轻声解释。
「另外我再给你开一副内服的汤药,你回去后让人煎服,能驱散体内的火药热毒。」
阎立德感受着伤口传来的清凉,疼痛感渐渐消散,他忍不住夸赞道。
「道长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方才还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涂了药膏后,瞬间就舒服多了,工部的那些医者之前只用草木灰,极其不舒服。」
孙思邈笑着收起瓷瓶。
「阎尚书过奖了,不过是些常用的草药罢了,医者治病,关键在于对症,而非药材名贵,工部的医者或许经验不足,但也绝非只会用草木灰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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