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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在村内的时候，几乎天天和助理紫猫待在一起。

    狐狸在村外执行任务的时候，紫猫代替狐狸和分队长们商议、分配任务，并回收、整理任务报告。

    紫猫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狐狸。

    谁能想到，狐狸...

    启明伏在黯渊的背上，穿行于晨雾缭绕的群山之间。朝阳尚未完全升起，天边仅有一抹淡金撕开灰蓝的夜幕，如同刀锋划破沉默。他的呼吸微弱而断续，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断裂的肋骨与崩裂的经脉，剧痛如潮水般反复冲刷神经。右眼空洞无光，左眼却仍燃烧着不灭的金焰，那是共契印最后残存的意志火种，在他体内缓缓流转，维系着那一丝不肯熄灭的清醒。

    黯渊的步伐不再如先前那般迅疾，它的四足踏在虚空时已开始出现裂痕般的波纹??噬界之力正在枯竭。这头曾吞噬过边界、撕裂过空间的黑狼，此刻也濒临极限。它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疲惫与忠诚交织的沉重。

    “再……走一段。”启明喃喃，指尖轻轻抚过胸前那道滚烫的共契印。疤痕已经裂开，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细密的金色光丝，像蛛网般缠绕着他残破的躯体。他知道，自己正走在生死边缘。三十秒的万魂齐鸣，不只是精神的爆发，更是灵魂的献祭。他调动了百万记忆、千种执念、亿万不愿被抹去的名字，将它们压缩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呐喊。那一刻，他不是启明，而是“启明”这个符号本身??一个由无数人共同构筑的信仰图腾。

    可信仰无法填补血肉的崩坏。

    风掠过耳畔，带来远方村落炊烟的气息，也夹杂着一丝极细微的波动??那是回响之脉仍在跳动的证明。即便封印闭合，“原初之声”退散，那些曾与他共鸣的灵魂依旧在回应。小樱摇响的铃铛声、风牙握紧刀柄的手、老兵低语的名字……它们没有消失，而是化作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他的意识深处，如同星辰点缀夜空。

    “你还活着。”黯渊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雷鸣，“他们记得你。”

    启明轻笑，嘴角溢出血沫：“只要还有人呼唤这个名字，我就不会真正死去。但……我也回不去了。”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木叶废墟中那棵老槐树，树下曾挂着千砂亲手编织的守灯；想起归途村被焚毁前最后一夜，村民们围坐在篝火旁讲述彼此的故事；还有小樱站在悬崖边，望着北方低声呢喃：“你会回来的，对吧？”

    他会回去吗？

    不会。

    因为“启明”早已不属于某个具体的地方或某段过去的时光。他是风暴的余音，是抗争的延续，是所有拒绝被统一、被抹除的人心中燃起的那一簇火。若他停下，那火便会熄；若他倒下，那光便会暗。

    所以他必须前行。

    ***

    数日后，风之国边境，一座废弃驿站内。

    晓默盘膝而坐，手中捧着千代交给他的记忆结晶。晶体通体灰白，表面刻满古老符文，内部隐约有光影流转，仿佛封存着一段未完的讯息。他额间的第三只眼缓缓睁开，瞳孔中浮现出复杂的解析纹路，将结晶中的信息逐一读取。

    “火种未灭，启明犹在。”他低声复述，随即抬手将其注入一枚特制的飞镖之中。这是“回响信标”的一部分??一种基于共契原理改造的通讯装置，能将简短意志片段传递至百里之外的觉醒者终端。

    “传出去。”他说，“让每一个还能听见的人知道：他还活着，他在北方。”

    与此同时，草隐村废墟。

    风牙跪坐在一块残破石碑前，手中紧握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碑上刻着几个模糊字迹：“归途非终，唯名不朽。”这是启明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预言，还是告别。

    但他知道，自从那一夜他听见内心的呼唤后，一切都变了。

    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个幸存者，是个被战争夺去一切的残废少年。可当启明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时，他突然明白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他对妹妹临终前那一声“哥哥”的执念，全都成了支撑“启明”存在的力量之一。

    “我不是工具。”他站起身，将短刀插入腰间，“我是风牙。我活下来了。”

    他抬头望向北方天空，那里，一颗逆飞的流星悄然划过。

    ***

    而在木叶旧址，小樱独自伫立在一片焦土之上。她手中握着那只回响铃，铃身已被磨得发亮，每一次晃动都会发出清脆却哀伤的声响。自从那天她在砂隐边境摇响它之后，她便再未停止过。

    “你说过会回来的。”她轻声说，“你说过，只要我们还记得你，你就不会消失。”

    忽然，铃声微颤，不是她晃动所致，而是自发震鸣。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流拂过脸颊，仿佛有人在耳边低语。

    【我听见了。】

    她猛地睁大双眼，泪水瞬间涌出。

    “启明？！”

    没有回答，只有风穿过废墟的呜咽，以及远处一只乌鸦振翅而去的身影。

    但她知道??他听到了。

    ***

    北方，极寒山脉深处。

    启明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他躺在一处冰窟之内，四周墙壁覆盖着厚厚的寒霜，地面则铺着黯渊脱落的黑色毛发，散发着微弱的体温。他的身体已被某种古老的封印术暂时稳定，伤口不再流血，断裂的骨骼也在缓慢愈合。但这并非自然恢复，而是黯渊以自身精魄为引，强行将噬界之力反哺入他体内所达成的结果。

    代价是，黯渊的形体已变得半透明，四肢偶尔浮现虚化的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镜面。

    “你不该这么做。”启明虚弱地说。

    “你是我的契约者。”黯渊低语，“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明白‘选择’意义的人。我不愿成为谁的武器，但我愿意为你撕碎命运。”

    启明沉默良久，最终伸手抚摸它的头颅：“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走了，我可以放你自由。”

    “可若我走了，谁来背你穿越黑暗？”黯渊反问，语气竟带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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