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太子监国第一铁律 九龙夺嫡,我真不想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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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叶没急着回应隆科多的话,先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撩起眼皮,沉声问了句:“说说吧,这帮人都是什么来路?都什么身份?” 隆科多赶紧往前凑了凑,躬身回答:“回太子爷,这些人里头,大多是近两 风穿洞而过,如诵读声绵延不绝。看最快更新小说来 长安城外三十里,渭水之滨,一座新立的碑林在晨光中泛着青灰。碑石无字,皆以特殊琉璃封存,内嵌微型灯芯,昼夜不熄。这是“无名碑林”??专为那些曾因说真话而遭贬谪、流放、甚至丧命的塾师所建。每一块碑,对应一个未曾留下姓名的灵魂。据传,夜深人静时,若有人诚心跪拜,碑中灯火会微微跳动,仿佛回应。 一名老妇拄杖而来,布衣素裙,发白如雪。她不识字,却能准确走到第七十三号碑前,轻轻抚摸那层温润的琉璃。“阿郎,”她低语,“今日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枣泥糕。”说着,将一小块点心贴于碑面,竟被琉璃缓缓吸收,灯色由金转暖红。 守碑人远远望着,未加阻拦。他知道这老妇是前朝礼部尚书之女谢婉儿,当年因私藏《千字文》残卷被逐出京,丈夫也因此事罢官病逝。她一生未再嫁,靠教村童识字为生,直到十年前双目失明。但她仍每日步行十里来此,风雨无阻。 “你说,他们真的听见了吗?”她忽然问。 守碑人一怔,随即答:“若无人听见,灯怎会变色?” 老妇笑了,眼角皱纹如菊绽放:“那便够了。” 与此同时,西域边陲,伊吾关。 一支商队正准备穿越戈壁。领头的是位年轻女子,身披胡袍,腰佩短刀,眉宇间有股不容冒犯的锐气。她叫苏璃,原是洛阳玄黄总塾最年轻的讲师,专授“民生算术”,三年前自愿赴边疆推广农耕改良术。如今她带回的不只是稻种与图纸,还有一支由各族少年组成的“行读团”??白天劳作,夜晚围火共学《千字文》。 这一夜,宿营于沙丘之下。孩子们照例点燃琉璃灯,开始诵读。当念到“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时,远处沙地突然隆起,一道裂痕蔓延而出,紧接着,半截石柱破沙而出,其上刻着残缺铭文: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然若天下皆默,则雷当代吼。” 苏璃心头一震。这是《逆鳞录》中被禁毁的一章!她急忙命人测绘位置,却发现此处本应是一片平沙,从未有过遗迹记载。 更奇的是,随行的吐蕃少年贡桑竟脱口而出:“这不是文字,是声音留下的影子。” 众人不解。 贡桑指向灯焰:“你们看,火苗在抖,不是风,是地在哼。” 果然,当众人静默,耳贴沙面,竟能听到极深处传来微弱吟诵??正是《千字文》全文,但语调古老,似用先秦雅言。且节奏与今不同,每一句后皆多出两个音节,如同回响。 苏璃猛然想起赵念曾在一次讲学中提过:“《千字文》原本百句,后因‘惧其力’而删去两句,仅存九十八。”当时众人以为传说,此刻却似有了实证。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镇龙令残片,轻轻置于石柱顶端。刹那间,整根石柱发出嗡鸣,沙尘翻涌,一座地下石门缓缓开启,内有阶梯通向幽深。 “要下去吗?”有孩子怯声问。 苏璃握紧灯盏:“我们读书人,怕的不是黑暗,是明知有光却不踏入。” 昆仑山脉东麓,一处隐秘山谷。 陆沉舟并未死去。他隐居于此,自称“归樵”,每日砍柴汲水,闭门不出。断桥遗靴只是他留给世界的假象。真正留在人间的,是他亲手抄写的三百卷《悔录》??记录自己一生所行恶事,从少年时诬陷同窗,到中年操纵舆论、煽动仇恨,无不详述。这些书卷被匿名送往各地学堂,附言:“勿学此人,但容此人忏悔。” 然而,山谷外并不平静。 一日黄昏,两名旅人登门求见。一人盲眼,手持竹杖悬灯;另一人年少,背负古琴。 “你是谢明远之子。”陆沉舟隔着柴门道。 盲眼少年点头:“父亲临终前说,若您归来,请您听一首曲子。” 他身旁少年盘膝坐下,拂弦而奏。琴声初如细雨,继而惊雷,竟是以乐音还原当年终南山“心灯阵”启动时的共振频率。随着旋律推进,陆沉舟屋内所有书籍自动翻开,纸页无风自动,字迹浮空凝聚,竟拼成一行行血红文字: “你曾教人怀疑光明, 可你今夜为何不敢吹灭这盏灯?” 陆沉舟踉跄后退,撞倒油灯。火光落地,非但未熄,反而化作一条火蛇游走,在地上烧出更多句子: “你说知识属于强者, 可为何弱者学会后,最先照亮的是你的心?” 他跪倒在地,双手掩面,肩头剧烈颤抖。 良久,琴声止息。 盲眼少年轻声道:“先生,我们不是来审判您的。我们只是想让您知道,忏悔不是终点,行动才是。” “那我该做什么?”陆沉舟嘶哑问。 “去西北。”少年说,“那里有个孩子,因读《千字文》被族长判火刑。他昨夜写下遗书:‘若我烧死了,请把骨灰撒进黄河,让它带着我的声音流到长安。’” 陆沉舟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一个孩子……值得我再入红尘?” “值得。”少年微笑,“因为每一个敢说话的孩子,都是赵念活在这世上的证据。” 洛阳玄黄总塾,春祭大典。 新帝已退位,传位于青年议政院推选的平民之子。他自己则受聘为总塾名誉教授,每月来讲一课。今日主题是“沉默的成本”。 他站在万人广场中央,面前是十万学子齐坐于地,每人手中一灯。 “你们知道吗?”他开口,“十年前,全国还有四成百姓认为‘多言招祸’。如今,这个数字是百分之三。但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挥手,空中浮现投影??由“诉心亭”数据生成的三维地图。红色代表因恐惧而沉默的事件,蓝色是最终说出的真相,黄色则是未能出口便酿成悲剧的案例。 “看这里,”他指着一片密集红斑,“云南某县,十七名村民明知粮仓被蛀,却因怕得罪乡绅而隐瞒。三年后大饥,饿死四百余人。他们临终前最后一句话都是‘早知该说’。” 全场寂静。 “再看这里,”他又指一处黄点,“河北一位母亲发现夫兄 女童,但她选择了包庇。十年后,那女孩跳井自尽。她在日记里写:‘如果当初有人信我,我就不会觉得自己脏。’” 有学生抽泣起来。 “所以,”新帝缓缓道,“我们今天不考背诵,不考算术。我们要做一件更难的事??每个人写下你至今没能说出口的一句话,然后当众念出来。” 十万盏灯同时闪烁,表示同意。 片刻后,第一人起身。是个瘦弱男孩,声音发颤:“我……我一直假装喜欢踢球,因为父亲说男人不该爱画画。其实我每天都在偷偷画,梦见自己成了画家……” 灯色微晃,随即转金。 第二人:“我娘改嫁后,我对继父很坏,摔他茶杯,撕他报纸。我以为这样就能赶走他。可昨天我看见他在雨里修屋声对不起。” 金光再起。 第三人竟是位白发老翁,曾任御史大夫:“我曾弹劾三位清官,只为讨好权臣。他们一个被斩,两个病死狱中。我升了官,却三十年夜不能寐。今天,我在这里,向他们的子孙叩首。” 他真的跪下,重重磕头。全场肃立,灯火齐升,如星河倒灌。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