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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那根本不算是人了……那是蛊术炼制的傀儡。”
赵恒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可知告发师门,按律当诛?”
“我知道。”陆怀安全无惧色,“但我更知道,若任由他们继续下去,天下又要陷入腥风血雨。我宁可身死,也不愿再看到一场‘幽兰案’重演。”
赵恒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你回去吧。今晚之事,我会禀报陛下。但从今往后,你不能再出现在裴府门前,明白吗?”
陆怀安点头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夜,沈昭再次召见赵恒。
听完汇报后,他久久不语,只是反复摩挲着那半块“壬”字玉珏。窗外风雨未歇,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他侧脸轮廓如刀削般冷峻。
“原来如此。”他终于开口,“他们不是要复活十一皇子,而是要用他的魂魄作为媒介,唤醒所有参与过‘湖心祭’的人心中的愧疚与恐惧。一旦成功,这些人的后代或将失控,或将背叛朝廷,甚至可能集体倒戈,支持所谓‘正统继承人’归来。”
赵恒颤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放任不管?”
“不。”沈昭眸光一闪,“我们要比他们更快一步。”
次日,沈昭颁布新令:“为彰显新政清明,朕决意重启‘皇族清谱’,彻查历代宗亲子嗣流落民间者,若有血脉纯正、品行端正之人,可酌情录用,以补朝廷人才之缺。”
此令一出,举国哗然。
无数自称“皇亲国戚”的人纷纷上书认祖归宗,地方官府忙得焦头烂额。而真正引起注意的,是一份来自黔州的奏报:当地村民在一座废弃道观中发现一名疯癫老僧,终日喃喃自语“我不是我”,身上穿着破烂的皇子服饰,臂上刺有“十一”二字烙印,经查验,与当年十一皇子幼时特征吻合!
沈昭立即下令:“派太医院精锐随行,护送此人进京。沿途严禁任何人接触,违者以谋逆论处。”
与此同时,他密令靖安司封锁裴府周边,二十四时辰监视出入人员,并在裴承志常去的书房暗设机关,一旦发现异常符咒或蛊器,立刻抓捕。
七日后,老僧抵达京城。
太医院会诊结果令人震惊:此人确为十一皇子沈睿无疑,但其大脑已被某种药物长期侵蚀,记忆混乱,精神分裂,体内更有多种蛊虫寄生迹象,随时可能暴毙。
更骇人的是,老院判在其脊椎深处取出一枚微型骨钉,上面刻满蝇头小字,竟是《癸未盟录》全文的微缩版!
“这是南疆‘魂钉术’。”老院判颤声道,“将誓言内容植入人体,使其成为活体契约。只要钉不毁,誓言就永不消散。而施术者,可通过特定咒语远程操控宿主行为。”
沈昭盯着那枚沾血的骨钉,眼神冰冷如霜。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他缓缓道,“不是为了复辟,是为了复仇。十一皇子只是工具,真正的目标,是我。他们想让我亲手接回一个被改造过的‘兄长’,然后在他失控暴起之时,制造一场‘兄弟相残’的惨剧,彻底摧毁我的名声与民心。”
赵恒咬牙:“裴承志竟然如此狠毒!”
“他未必知情。”沈昭摇头,“恐怕他自己也是棋子。幕后之人,仍在暗处窥视。”
果然,当晚裴府突发大火。
火势迅猛,直扑书房。守夜家丁称见一黑衣人潜入,手持青铜匣,将某种粉末洒于书架之上,瞬间引燃烈焰。靖安死士赶到时,那人已跳墙逃逸,只留下一只绣鞋,鞋底纹路与南疆巴图尔一族特有的图腾完全一致。
而被烧毁的书籍中,赫然包括一本手抄《湖心岛志》,以及裴文远亲笔所写的《南疆风物考》。
沈昭站在废墟前,望着焦黑的梁柱,轻声道:“他在销毁证据,也在暴露自己。这场火,烧掉了假线索,却点燃了真疑点。”
三日后,他突然召集群臣,宣布:“朕已查明,幽兰案背后主谋,并非某一人,而是一个横跨三十年的秘密结社??‘癸未盟’。其成员皆曾参与湖心岛血誓,代代相传,誓要颠覆皇权,扶持‘真命之主’登基。如今余孽未清,朕不得不严查到底。”
他当众展示那枚骨钉、碎镜、玉珏及帛书副本,一一陈列于丹墀之上。
“凡与此案相关者,无论出身贵贱,官职高低,皆须接受审查。若有隐瞒包庇,同罪论处!”
此令一下,朝野震动。
短短半月,十余名中层官员落马,其中三人竟是先帝旧侍,曾在永昌七年负责记录宫廷饮食。他们供认,当年确有人暗中调换银针试毒器,使毒药未被检出,而幕后指使者,便是时任内侍监副总管??高德全的义弟高德寿!
而高德寿,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病逝”,户籍注销,墓碑俱全。可经查证,其坟中空无棺椁,仅埋了一口贴满符纸的木箱,箱内放着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之下,赫然是徐元朗的脸!
“原来如此。”沈昭冷笑,“徐元朗根本不是徐元朗。他是高德寿假死易容后的化身。当年他杀了真正的徐元朗,夺取身份,步步高升,只为潜伏朝堂,等待时机。”
赵恒怒极:“难怪他对南疆蛊术如此熟悉!难怪他兄长死后他竟能继承密室!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是啊。”沈昭望着太庙方向,“他们编织了一张网,用了整整三十年。可惜,他们忘了??风会吹散灰烬,也会带来新的种子。”
数日后,沈昭亲自主持大祭,在太庙前焚香祷告,宣布废除“癸未盟”一切非法誓约,敕令南疆巫首遣使来京,当众毁去“召灵令”原件,并立碑为证:“自此之后,蛊不得入中原,誓不得凌君权。”
同时,他下旨赐死裴承志,罪名是“勾结外夷,图谋不轨”,但特许其全尸下葬,不予曝骨,以慰其母在天之灵。
而对于那位疯癫的十一皇子,沈昭亲自为其净身更衣,扶入宗庙,跪拜祖先牌位。
“兄长,你回来了。”他低声说,“虽然迟了三十年,但终究回来了。从此以后,没人再把你当作武器,也没人再利用你的名字掀起战火。你只是沈睿,父皇的儿子,我的哥哥。”
老僧似有所感,浑浊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
当夜,沈昭独坐御书房,提笔写下《景和新政?宗法篇》第一条:“皇族子弟,不论嫡庶,皆须登记入册,定期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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