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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跟你一起受罚,某还怕了不成?」
说罢,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支踵上,拿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又抹了抹嘴,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打褚遂良那一巴掌,打得倒是痛快!那小子平日里仗着父亲的名头,在长安城里耀武扬威,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了!」
温禾闻言,挑了挑眉:「哦?看来你也看不惯弘文馆的那些学子?」
「何止是看不惯!」
许敬宗哼了一声。
「那些人仗着出身好,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连科举都想着搞特殊。」
「咱们这些出身寒门的,寒窗苦读十年,还不如他们凭着祖上的荫蔽就能轻松入仕,你这次拘了他们,也算是替天下寒门学子出了口气!」
许敬宗望着温禾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那点因担忧而起的焦灼,渐渐被一股复杂的情绪取代。
要说他对褚遂良没有羡慕嫉妒恨,那是绝无可能的。
想当年在秦王府,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十八学士」之一,陪着陛下熬过最艰难的岁月,论才情丶论资历,他自认不输旁人。
可如今呢?
褚亮稳居弘文馆学士之位,深受陛下信任,而他许敬宗呢,之前不过就是一个小官罢了。
更让他憋屈的是,连褚亮的儿子褚遂良,仗着士族出身和父亲的荫蔽,日后的地位怕是也要爬到他头上。
这世间的不公,从来都这般直白。
世家子弟一出生就握着金钥匙,即便才情平平,也能靠着家族势力轻松入仕。
而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哪怕寒窗苦读十年,哪怕在秦王府立下过功劳,也得在底层苦熬,稍有不慎便会被排挤打压。
若不是温禾慧眼识珠,在陛下面前举荐他来百骑司任职。
他现在恐怕还和其他寒门官员一样,在某个不起眼的衙署里,对着一堆文书消磨光阴,看不到半点出头的希望。
「行了,这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温禾见许敬宗脸色变幻不定,摆了摆手打断他的思绪,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大不了就是罢官免职,我回乡下种地去,也落得个清净。」
反正他早就对这些官场纷扰厌倦了,能借着这事脱身,倒也算是遂了心愿。
说着,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脸上没有半分担忧。
「现在什麽时辰了?」温禾转头问向一旁的张文啸。
张文啸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小郎君,巳时二刻左右了。」
温禾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睡的够久了,也该让他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去,把我早上用的铜锣拿来!」
张文啸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躬身应道:「喏。」
他哪里不明白温禾的意思。
这是又要折腾百骑了。
没过多久,一声清脆响亮的铜锣声突然在百骑司内炸开,紧接着,便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
「怎麽又敲锣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的腰还没缓过来呢!」
「完了完了,今日怕是又要跑断腿了!」
哀嚎归哀嚎,百骑们却不敢有半分拖延,纷纷从住处跑出来,迅速在演武场上列队。
此时日头已高,烈阳炙烤着地面,空气里都带着燥热,可没有一个人敢抱怨,只能顶着烈日,在温禾的指令下开始训练。
就在这时,高月带着几名内侍慢悠悠地走到百骑司门口,看到演武场上的景象,顿时愣住了。
他倒不是惊讶百骑训练严苛。
让他错愕的是,温禾竟然还在百骑司,正站在演武场旁,手里拿着马鞭,时不时对着偷懒的百骑呵斥几句,神色从容得像是没事人一样。
高月连忙走上前,苦笑着说道:「哎呦,高阳县子啊,您怎麽还在百骑司啊?」
他一路上故意放慢脚步,绕了好几个圈子,就是想给温禾留点时间,让他想想对策,或是找个地方躲一躲,没想到还是和温禾撞了个正着。
之前高阳县子多机灵啊,惹了麻烦就往刑部跑,借着查案的由头避避风头,怎麽这次反倒这麽老实?
温禾转过头,像是没听出高月话里的暗示,一脸坦然地说道。
「高中官这话就奇了,我是百骑校尉,自然要留在百骑司负责训练,我不在这儿,难道还能去别处闲逛不成?」
高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到温禾身边,压低声音提醒道。
「高阳县子,您就别跟某装糊涂了,房相公已经在陛下面前弹劾您了,说您滥用职权丶欺压学子,陛下虽然没明说要治您的罪,可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要不这样,某就当没看见您,您现在偷偷溜走,找个地方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温禾闻言,却皱起了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
「高中官,这可不行,陛下召我入宫,我若是偷偷溜走,那便是欺君之罪,比现在的事严重多了,再说了,我做的事光明正大,没什麽好躲的,既然陛下要见我,我便去见,有什麽话,当面说清楚便是。」
高月看着温禾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暗自腹诽。
得,这高阳县子是真疯了!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光明正大」。
就不怕陛下发怒,真把他治罪了?
可他也劝不动温禾,只能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请高阳县子随某去两仪殿吧,陛下还在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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