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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抱我在怀，就能斩断因果？可你忘了，那一夜，你在冰湖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沈昭呼吸凝滞。

    记忆翻涌??那夜风雪交加，五皇子被困冰窟，隔着厚厚的冰层嘶吼求救，而他站在岸边，冷冷下令：“封湖，不准破冰救人。若有违令者，斩立决。”

    他曾亲口说过：“为了江山稳定，你必须死。”

    “你说，‘兄弟之情，不及社稷重’。”五皇子的声音从阿念口中传出，悲怆而愤怒，“可你现在，却想用父子之情，抹去那段血债？”

    沈昭双拳紧握，指甲掐入掌心：“我不是为了抹去，而是为了赎罪！我知道我错了！若能重来，我宁可让天下大乱，也不让你冻死在湖心！”

    “晚了。”阿念冷笑，“你欠我的，要用你的江山来还。三日后清明祭祖，我会走进太庙，点燃第九盏魂灯。届时，九魂归一，天地易主。”

    话音落下，阿念身体一软，跌倒在地。

    沈昭冲上前将他抱住，只见孩子额头冷汗涔涔，呼吸微弱，显然刚才已被某种力量短暂附体。

    “传太医！快！”沈昭怒吼。

    太医赶来诊治后，神色凝重：“殿下体内经络剧烈震荡，似有外魂侵扰迹象。建议立即移往清净之所，远离一切祭祀场所，尤其是太庙。”

    沈昭抱着昏迷的阿念，久久不语。

    他知道，对方已经动手了。他们不需要接触阿念，只需利用他对亲情的渴望，一点点唤醒五皇子残存的执念，最终让他主动走向归墟门。

    而这扇门，就藏在太庙地宫最深处。

    ***

    当夜，沈昭独坐御书房，面前摆着两份密报。

    其一来自北荒细作：老者已于三日前启程南下，随行者包括十二名巫祭、三十六具棺椁（内藏蛊卵），以及一口仿制的《警世钟》小型铸模，宣称“携钟迎主，魂归故土”。

    其二来自钦天监：清明当日，天象异变，紫微垣偏移，帝星黯淡，辅星却光芒大盛，预示“旧主将倾，新君代立”。

    沈昭提笔，在黄纸上写下八个字：“以身为饵，诱敌尽出。”

    然后召来陆怀安，低声吩咐：“从今日起，放出风声，说我因钟鸣受惊，病重卧床，政务由太子监国??记住，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真的撑不过这个清明。”

    陆怀安骇然：“陛下！此举太过危险！若您有个闪失……”

    “正因危险，才有效。”沈昭淡淡道，“他们要的不是政变，而是仪式。只要他们认定我已无力阻止，就会迫不及待启动最后一步。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他们揭开棺椁、点燃魂灯的那一瞬，出现在太庙地宫。”

    他站起身，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这是我母妃临终前交给我的东西，她说，这是当年巫族长老赠予先帝的‘断魂刃’，专克寄命蛊与阴魂附体。若五哥真被执念所困，我不愿杀他，但……必须斩断那根连通阴阳的线。”

    陆怀安重重叩首：“属下誓死护您周全！”

    ***

    清明当日，天色阴沉。

    皇城内外缟素披挂，宫中传出消息：皇帝病危，已无法主持祭典，由礼部代行仪式。百官入太庙祭拜，气氛肃穆中透着不安。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牵着阿念的手，悄然穿过侧门进入太庙。她的眼神呆滞，步伐机械，显然是被人操控。

    地宫之中，祭坛火焰熊熊燃烧。八盏魂灯已然点亮，唯余中央一盏空置。老者立于坛前，白发飞扬，手中高举残玉双鱼佩的另一半。

    “时辰已到！”他嘶声高呼，“请壬公子登坛，完成九魂归一！”

    阿念被推至坛心，老者将半块玉放入他手中：“将它放进灯座，你父亲就能回来。”

    阿念低头看着玉，眼中挣扎浮现。忽然，他抬头：“妈妈说过，不能开门。”

    “你妈妈错了！”老者怒吼，“她烧了帐篷，害你父亲永困寒渊！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阿念颤抖着，缓缓举起玉……

    就在此刻，一声清越剑鸣划破地宫！

    “住手！”

    众人回头，只见沈昭一身玄甲，手持断魂刃，一步步走来。身后，陆怀安率三千禁军将地宫团团围住。

    “你……你不是病了吗？”老者震惊。

    沈昭冷笑：“我若真病，如何配坐这龙椅？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在我之前的人？”

    他看向阿念，声音柔和：“阿念，放下玉。你爸爸若真爱你，就不会让你背负这种痛苦。”

    阿念泪流满面：“可是……我想见他……”

    “我也想。”沈昭走近，单膝跪地，“可有些再见，只会带来更多的离别。你母亲烧掉帐篷，是因为她知道，真正的爱，是放手，不是执念。”

    老者狂笑：“愚昧！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懂轮回之重？今日就算你来，也阻止不了！五皇子的魂，早已苏醒！”

    话音未落，地宫骤然变冷，空气中浮现出一道模糊身影??正是五皇子的模样，双目空洞，唇角淌水，周身缠绕黑气。

    “昭儿……”他喃喃，“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沈昭抬头，直视那魂影：“我欠你一条命，也欠你一句道歉。但现在，我不能让你带走阿念。他是无辜的，不该成为你复仇的工具。”

    “工具？”五皇子的魂影扭曲起来，“你以为我是为了复仇？我是为了纠正你犯下的错！你为了权位杀了我，如今还想用温情掩盖罪孽？我不允许！”

    沈昭缓缓举起断魂刃：“那我就只能亲手斩断这份执念了。”

    刀光一闪，直取魂影！

    刹那间，天地失声。断魂刃刺入虚影胸口，黑气爆裂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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