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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宗法制、废除科举取士……原来是从根上腐烂了。”

    “臣建议立即收网，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陆怀安请命。

    沈昭却摆手：“不可。这些人只是棋子，幕后之人尚未现身。若现在动手，只会逼他退入更深的阴影。”

    “那该如何是好？”

    沈昭凝视窗外纷飞大雪，忽道：“你可知为何我要建育贤院？”

    陆怀安一怔：“为安置罪臣子女，彰显仁政。”

    “不止如此。”沈昭道，“我是要告诉天下人：罪不及子孙。一个人犯了错，不能让整个家族陪葬。只有这样，百姓才会真正相信朝廷的公正。”

    他转身盯着陆怀安：“你现在就去育贤院，查一名叫‘阿念’的孩子。据线报，有人试图通过民间收养渠道，将一名身份不明的北荒孤儿送入其中。”

    陆怀安全身一震：“难道……他是？”

    “我不知道。”沈昭声音低沉，“但我必须确认。若是真的，他不该成为复仇的工具；若不是，也不能让他落入奸人之手。”

    陆怀安领命而去。

    三日后，雪势稍歇。陆怀安带回消息：育贤院确有一名六岁男童名为阿念，三个月前由一名流浪僧人送来，自称其父母死于战乱，恳请官府收留。该童聪慧过人，尤擅记诵古文，且颈间佩戴一枚残玉，经比对，与宫中收藏的“双鱼佩”残片纹路完全契合。

    “更奇怪的是，”陆怀安道，“昨夜值夜教习称，曾见那孩子半夜起身，在院中雪地上画了一幅古怪图案??正是《九魂引渡经》中的‘归墟阵’。”

    沈昭闻言，久久不语。

    良久，他下令：“封锁育贤院，任何人不得进出。派最信得过的太医前去诊治，查明是否中蛊。同时，调阅近三年所有通过民间渠道送入育贤院的孩童档案，逐一排查。”

    赵恒忧心忡忡：“陛下，若真是五皇子之子……您打算如何处置？”

    沈昭闭目，指尖轻抚胸前那枚断绳红结。

    “他是无辜的。就像当年的十一弟一样，生来就被卷入一场不属于他的战争。”

    他睁开眼，目光如炬：“我会保护他，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儿子，而是因为我答应过母妃??不让任何一个孩子，再为权力流血。”

    ***

    与此同时，北荒木屋中，老者收到密报：阿念已被朝廷控制。

    他坐在炉火前，静静听着黑衣人汇报，脸上毫无波澜。

    “主上，是否启动备用计划？”黑衣人问。

    老者缓缓点头：“传令下去，放出风声??就说‘壬公子尚在人间，乃先帝遗脉，将率九魂归来，涤荡污浊’。让这句话，从边陲传到京城，从市井传入朝堂。”

    “可若沈昭不予理会呢？”

    老者冷笑：“他会理会的。因为人心，从来不怕谎言，只怕怀疑。只要有人开始质疑他的正统，哪怕只是一丝动摇，这座看似稳固的江山，就会出现裂缝。”

    他站起身，望向南方：“弟弟啊，你用法律筑墙，用制度锁权，用民心固基。可你忘了??

    **人心易变，信念易碎，而仇恨，永远不会熄灭。**”

    风雪再度席卷而来，遮蔽了整片苍穹。

    而在皇宫钟楼之上，沈昭独立寒风之中，手中握着一封刚刚送达的密信??来自西域屯田营的一名前内侍临终忏悔书。信中写道：

    > “奴婢曾在湖心祭当夜，亲眼见徐元朗亲手将一粒黑色虫卵，植入五皇子尸身口中，言道：‘魂不灭，誓不终。待血亲相见之日，便是重生之时。’”

    沈昭读完，缓缓将信纸投入风中。

    雪花落在纸上，瞬间将其淹没。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但他也知道，只要他还站着，只要警世钟仍在鸣响，只要还有人在等待一个公平的世界??

    他就不能倒下。

    “来吧。”他对着虚空低语，“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的意志，更能穿越这漫漫长夜。”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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