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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中年文士的话,李世民喟叹一声,温声安抚道:“子诚宽心,我一定遍寻名医,尽力诊治伯褒”。
“谢殿下厚意,只是叔父实乃天生体弱,一切只看天意了”,中年文士情绪低沉的说道。
这中年文士正是薛收的侄子薛元敬,薛收之子薛元超年仅三岁,尚且需要他人照顾,薛收病重以来,全依赖薛元敬这个侄子照料。
薛元敬比叔父薛收年长数岁,薛元敬的父亲是前隋选部侍郎薛迈,薛迈的父亲名叫薛温。
而薛温是薛收之父薛道衡的哥哥,官拜北齐燕郡太守,也就是说薛收跟薛元敬之父薛迈是堂兄弟。
薛元敬在大唐立国时便投效李渊,官拜秘书郎,后来李世民建天策府,便征召他为天策府参军,李世民登储后,便拜为太子舍人,掌军府书檄文和朝廷诰书,叔侄二人,同为东宫心腹。
见李世民没有其他吩咐,薛元敬便起身告退,李世民忽然将他喊住,“子诚,若是…若是伯褒身体有恙,你可愿接手威凤卫?”
薛元敬眼睛一凝,抬头看向李世民,只见李世民脸含笑意,静静地等他回复。
威凤卫……干系重大,非是心腹不得掌控,另外,掌控威凤卫之人很难立足于朝堂。
薛元敬醉心文事,出仕以来,先是秘书郎,后任太子舍人,全部是秘书一类的左官,他的性格本就不善于朝堂政治,听得这话,心底略一权衡,便是躬身拜道:“遵从殿下之命”。
李世民笑容更盛,直点头道:“威凤卫事务繁杂,你叔父的身体实在不宜过于操劳,你从今天起,便开始逐步接手吧”。
薛元敬躬身领命,同时面色有些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世民见状直说道:“你我之间,有话直言”。
“下官斗胆请命,自我之后,薛家人不得再在威凤卫供职”,薛元敬伏地拜道。
李世民面色复杂,只是问道:“为何?”
“威凤卫的存在实在特殊,权责甚广,运用存乎一心,如若长期掌于一家之手,唯恐生祸”,薛元敬如实回道。
李世民朗声大笑,“好,我答应你”。
对于薛元敬的肺腑之言,李世民无比满意,这也是他为何信任薛家叔侄的原因。
“子诚,我跟你直言,我不会让威凤卫长期隐于暗中,谁规定这卫府便只能存在十六卫,十七卫未尝不可啊”。李世民看向薛元敬缓缓说道。
薛元敬一听便是大喜,躬身拜谢,并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脱。
谁人不想光明正大的立于朝堂,谁人不想加官进爵。
他的叔父薛收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最大的功绩便是创立威凤卫,但是至今身上的正式官职依旧是东宫詹事主簿,仅仅位列从七品,尚无爵位在身,便是因为这些功绩见不得光。
看到薛元敬的神色,李世民继续说道:“回府后请伯褒务必精心调养身体,我答应过高攸之,会给他一个体面”。
作为昔日赫赫有名的河东三凤,薛收多年来默默无闻,给李世民建立许多功勋,但这些外人尚且不知。
许多人对于薛收的认知便是碌碌无为,不过是依靠太子旧情和高冲的举荐,才做到从七品的主簿。
甚至有些人借此攻讦高冲,认为高冲举荐薛收是看走了眼,更有人认为李世民任用薛收是看在高冲的面子上。
对于这一切,李世民、高冲还有薛收全都没有解释,更无需解释。
只有一些身在中枢的人和秦王府的核心属官才隐隐约约知道薛收这人并不简单。
听得李世民这话,薛元敬很是感激,再次拜谢。
夜色渐深,雪花静静地飘洒着,纷纷扬扬。
安仁坊,燕国公府,书房之中,父子对坐。
这时的高冲已经全然不见醉意,给父亲斟满茶水,高冲感慨叹道:“多年如履薄冰,终于快要上岸了”。
高君雅轻轻嘬一口茶水,微红的双颊可以看得出来今夜酒兴不错。
只见高君雅挑眉问道:“我很好奇,当年在晋阳时,你为何执意投奔太子?
后来黔中王多次招揽,你只是敷衍搪塞,莫要跟我说你是看中太子潜力。你以前可不会如此,再者说了,你在晋阳时跟太子并无多少接触”。
高冲心里一凛,这种时候心思杂乱,一个不慎便是回答不清,最好的拉扯方式就是将问题抛回去。
高冲直接反问道:“那阿耶你当年为何那么干脆利落的斩杀王威直接投奔圣人呢?
我不信依你的智慧看不出来王威的举动是在找死,并且你不可能忠于杨隋,这一点我多年前就想问了”。
高君雅听得这话,顿时眼睛一凝。
当年的太原副留守、武贲郎君王威可是死忠于杨广,发现李渊的反心后便在晋祠设伏,企图诛杀李渊。
这个计策可谓是漏洞百出,当年的高冲只以为是父亲忠于杨隋,不曾发现疏漏,但后来高冲逐渐发现,父亲似乎并不简单,不仅仅是外人相传的颇有谋略,其智计更是不凡,既如此,那高君雅为何答应王威一同诛杀李渊呢。
良久,高君雅轻轻一叹,看向高冲,目光复杂。
“冲儿,我虽不知你在晋祠受伤后发生何事,竟一朝顿悟,我全当是祖宗护佑了,直接跟你说吧,我自南陈返京后,便对杨隋彻底死心,而王威,注定难逃一死”。
高冲并不意外,点头叹道:“那些年真是苦了阿耶,明知道杀父仇人便在眼前,却不得不表示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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