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1——(李容&常阔)  长安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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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那酒绵柔,然而酒量甚佳的常阔喝了两壶就觉得醺醺然了,想到这位长公主的作风,他忽而一惊,抓起不曾出鞘的刀,逼问她“你在酒中做了什么手脚!”
    李容不惧地倾身靠近他“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常阔大恼“下作!”
    李容含笑靠得更近了“本宫听闻常将军至今不曾娶妻,莫非有难言之隐?”
    士可杀不可辱。
    酒意药力作用下,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常阔次日醒来,只见李容侧躺在旁,披着黑发,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抚过他肌理轮廓结实优越的光裸胸膛。
    常阔大惊失色,扯过被子裹住自己跳下榻去“毒妇!”
    看着常阔仓皇而逃,李容慢慢坐起身,好笑自语“本宫何许人也,哪儿来的那等下作之物……”
    她可没下药。
    她觉得这人十之八九是喜欢她。
    那时的李容不过见色起意图个新鲜,倒也没想那么长远。
    之后发觉有孕,也没打算告知常阔。
    哪曾想,生得了,却留不住。
    常阔抱着从天而降的儿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待上了马车,却是哈哈笑着猛亲了孩子几口,孩子被胡须扎得嗷嗷大哭。
    有了孩子牵连便深了,二人总有理由相见,常阔总有战伤,李容便在府上养了一位擅长骨伤的郎中。
    那些年里,二人隔空磨合,谁也不肯让谁,从中传话的摇金承受了太多爱恨情愁。
    而没几个人知道的是,常阔从北狄大胜归来却被军法责罚的那一年,宣安大长公主曾私下进京。
    那时的常阔消沉得好像变了个人,李容也不解他为何宁可违背军令也要斩杀认降的北狄可汗,旁人说他嗜杀成性,她却不信。
    这其中必有原因,可是他什么都不肯说。
    李容在京中逗留数月,直到常阔的伤见好了,而年关将至,她必须要动身了。
    从常府离开的那日,雪很大。
    就和今日一样。
    今日是常化元年腊月初八。
    系着披风的李容站在廊下,看着院中雪景,只觉和那年离开时一模一样,而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常阔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原来他的主公不是死在李效过世的那年,而是他在北狄大胜的那年。
    幸而故人重归,这桩事也不必再提了。
    李容伸手指向隔壁的院子“你这院子忒憋屈了些,回头将那里也一并打通,我才好过来住……”
    一旁裹着黑色厚重狐毛披风的常阔拄着虎头杖,转头看她“怎么,你还真不回宣州了?”
    “都交给李潼了,我也该享享清福了……这么些年,拢共也没和岁安待过几日。”
    常阔抬眉“那宣州你那些个……”
    李容嗔声打断他的话“早遣散了,还提这个?”
    常阔哼了一声,眉梢却扬起“我这小庙怕是住不下你这尊大佛。”
    “谁还天天赖你这儿不成,我哪日想岁安了就过来,侯府和大长公主府两头住着。”
    “我怕被人笑话……”常阔拢了拢披风“没名没分的。”
    李容:“你我这般年纪了,儿子都要议亲了,你还真想再摆一场喜宴,做个老驸马啊?”
    常阔想象着自己身穿喜服给一群小辈们敬酒的场景,也觉得荒唐,不禁笑了。
    他倒也没这样的执念。
    所谓名分,那都是给心里没底的人的。
    如今李容留在京师,他这颗心也定下了。
    他们二人的经历与旁人不同,本也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就这样相守着就很好了。
    都长出白头发来了,还有几年活头啊。
    常阔一本正经地道:“喜宴可以不摆……聘礼却不能不要。”
    李容:“谁给谁聘礼?”
    常阔脸一板:“当然是你给我!”
    “……”李容看他:“你很缺银子吗?”
    常阔的语气十分光彩:“给陛下娶皇夫用!”
    如今百废待兴,陛下心系国业,而百官不同意天子大婚从简,于是婚期尚未定下,还要等户部再攒一攒银子。
    常阔心急得不行,于是才有这“卖身换聘礼钱以资天子大婚”的想法。
    李容也很阔气,悠悠道:“说个数儿吧。”
    常阔早有预谋,此刻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万贯?”李容翻了个白眼:“你一把年纪也敢开这个价儿!”
    常阔虽是被骂却觉窃喜,他是想说三十万贯,可这女人的反应显然是三百万贯也是有戏的!嘿,她果然有钱!
    “我总要给李潼和岁安留一些家底!岁安还要议亲呢!”李容觉得荒谬,哪家的公主一把年纪娶个老驸马还要倾家荡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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