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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仇。”
左超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确实曾听闻他说拓跋戍遣兵数白,将其村围捕屠杀,此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想到马羽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左超心中被欺骗的恼怒感霎时间消解了不少,他也不是蠢人,立刻醒悟了马羽不惜哄骗自己,也要下山的理由。
“大人,莫非那小子此行下山,竟是为了刺杀拓跋戍而去?只是拓跋戍身边扈卫影从,个个如狼似虎、身手不凡,马羽岂不是有如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见文刚颔首,左超依旧是心有疑虑:
“马羽既非我等之同道,又知晓大人的行踪,若是死在拓跋将军府中,与我等而言反倒是有利无害,大人为何会有所忧呢?”
文刚却是长叹一声:“于公,仁浦将军身死后,有志之士或惨遭斩首、或慑于王朝威逼无法言志,卫稷革新的势头一蹶不振,而马羽涉世未深,未被俗世侵染,又与王朝有怨,若能加以引导,也未尝不能成为你我之同道!于私,马羽虽出身自乡野,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性格刚强宁死不屈,在其身上颇见我少年之影,且他习武潜力不俗,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丢了性命。”
左超束手在后,沉默不语,他心知文刚大人并非是婆婆妈妈之人,话已至此,大人心中定是早有结论,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多加置喙。
果然,只见文刚深吸了口气,转身朝着左超把手一挥,脸色严峻得如同山间青石,令人不禁心中生畏:
“左超,你即刻下山,觅其踪迹,定要在他出手刺杀拓跋戍之前,将他拦下,若是拦不住他,也定要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不能让他白白死在将军府中。”
“遵命!左超必将不辱使命!”
左超恭谨拱手领命,也不拖泥带水,转身顺着山道疾驰而下,唯留文刚独立于山巅,身形挺拔如松。
高岗城附近矮坡林一隅,一座破旧的道观静静地藏于鲜有人迹的角落,袅袅青烟从道观中徐徐升空。
马羽站在道观门前的石阶前,向着观内眺望,他是为了找寻儿时好友焦玉而来,焦玉本该在城里的长白书院中苦读,可当马羽乔装混入书院寻找一圈,却始终不见其人,向他人打听后方知,焦玉偶尔会来往于这矮坡林中,不知做些什么。
焦玉的家族世代行商,少有时间能照顾焦玉,他与马羽自幼相识。焦玉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中等之门,小有余财,马羽家境穷困之时,可少不了焦玉的帮助,因此二人情同手足,感情很是要好。
在焦玉年岁见长后,焦玉的父亲不希望他整天无所事事、混迹于乡野之间,便花了大价钱,让焦玉拜入只有贵族人家子孙才能进入的长白书院,希望焦玉能学有所成,将来更好地接手家族事务。
可惜,焦玉的志向并不在行商,对接手家族事务没有半点心思,反倒是对各种稀奇古怪的新奇怪事颇有兴趣,焦玉的父亲也是无可奈何,时常嗟叹、恨铁不成钢。
想起菊泽村灭村惨案之后,马羽也是有段时间没见过焦玉了,很是想念。只不过,焦玉不在长白书院读书,跑到这破道观里来作甚?
马羽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上青苔石阶,迈进道观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焦玉那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张石桌前,手里正叮零当啷地打弄着一件不知什么的东西,低头全神贯注地会聚,甚至毫无觉察到马羽的到来。
马羽高兴得想立刻上前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又停顿地迟疑了一下,压了声带:
“你这顽固的学生,好好的书不读,又逃到这里来弄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你父亲若是知道了,定然少不了你一顿痛骂!”见到焦玉,马羽自逃出菊泽村后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不少,也有了心思调笑两句。
焦玉原本正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里的事物,压根就没注意马羽在面前出现,听到突兀的人声响起,他浑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望去,一眼看清马羽熟悉的面孔,他登时哑然怔愣,一把丢下手中皮甲,猛然跃起冲到马羽身前。
他一把抓住马跃羽的双臂,用力揉捏,看着马羽左脸颊上一道伤痕,满脸不可思议地呢喃道:“马羽……?马羽?你居然没死?好你个小子!我就知你傻人有傻福,定不会随随便便殒命。”
焦玉少时无所事事,马羽就经常带他去菊泽村玩乐,与村中的乡民们相熟,当菊泽村遭受围捕惨案后,他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即不顾自身安危赶去了菊泽村,只可惜当他赶到菊泽村之时,一切都晚了,村中无论是男女老幼,流离失散,血流成河,凄惨如地狱。
他本以为马羽也同样死在了那一晚,为此也曾痛心哀思良久,唯有时间流逝,方能稍稍冲刷心中的哀伤。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马羽居然又一次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只是思念太深,坠入梦中。
见焦玉眼角湿润,由衷激动的模样,马羽也是眼眶发红,心中忧伤、愤怒、喜悦等情绪交织,五味杂陈:
“那夜士兵来袭,我父母为保护我逃亡而死,我又遭人贩子拐卖,混入探马赤军营中,后经一战,悉数阵亡,唯有我庆幸逃过一命!这才得有机会前来寻找你。”
焦玉闻言,颇为感叹:
“如此说来,这已是你短短时间内两次死里逃生了?真是福大命大,可惜了菊泽村的其他乡民们,惨遭蹂躏,到处一片残垣断壁,帝国的军队残暴虐民,实数可恨!”
他连骂几句,见马羽神思不属,怕勾起马羽的惨痛回忆,他摇摇头转换了一下情绪,移开了话头。
他与马羽很长时间没见,自是有很多话要寒暄,可马羽复仇心切,实在没有和他寒暄的心思,便只是对答几句,将此行前来寻找焦玉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听闻拓跋戍将军的府邸便在这高岗城中,你可知具体位置究竟在何处?”
“拓跋戍将军的府邸?”焦玉闻言怔愣住,不知马羽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问拓跋戍将军的府邸作甚?”却见马羽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
“曾有小人举报,那夜围捕我菊泽村的军队,便是拓跋戍的军令,他是我菊泽村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我作为菊泽村的人,定要为我父母和乡亲报此血海深仇!”
焦玉虽知菊泽村惨案,却对于围捕军队奉得谁的军令这种细节无从得知,如今听马羽此言,他大惊失色:
“你要去找拓跋戍报仇?!万万不可!你可知道,防卫将军府的护卫加上拓跋戍身边的扈从只怕不下千人,个个都武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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