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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银皱了皱眉头。
由比滨结衣?她能有什么要紧事?于是,义银选择先看高田阳乃的急件。
“把高田阳乃那份给我。”
“嗨。”
义银打开高田阳乃的急件,一目十行扫起来,只看了几行字便下意识捏紧了信纸,加重了呼吸。
他刚才因为半泽直义死谏挑起的不安,被高田阳乃的急报搅得更加心慌。
急报字里行间只有一个意思,北陆道商路股票大跌,高田阳乃一时抽不出资金,义银要求回转的关东资本的命令,暂时无法遵从。
股价大跌,流动性枯竭。。义银心中警钟长鸣,这特么的不就是金融危机的前兆吗?
自作聪明的高田阳乃以为圣人不懂金融,想要暗中操作,让别人的钱粮消失不见,清掉自己身上背负的债务。
但高田阳乃却不知道,义银是现代人,不似古人的知识空白,他对金融危机这一套有基本的常识。
义银放下高田阳乃的急报,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半泽直义那几张绝笔死谏,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高田阳乃的小动作,义银并不陌生,曾经那些关于中油神车的模糊回忆渐渐清晰。
一次又一次的高位增发,套现,将代价丢给市场,套取发展所需要的资金。
高田阳乃的做法,就像是回忆的重演,她是故意用关东资金高位接盘,卸掉自己身上的债务包袱。
即便发现了高田阳乃的小动作,义银却无法指责高田阳乃的阳奉阴违。
这几年,义银不断给高田阳乃施加压力,把堺港当做无穷无尽的金库不停索取,一次次的抽血已然掏空了高田阳乃的老底。
其他不说,光是斯波织田战争花费的前后两百万石共计四百万石粮票,就压得高田阳乃透不过气。
高田阳乃不叫苦,义银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作,继续要。
现在惨了,反噬来了,这叫做自作自受,义银就算看透了高田阳乃的操作,他好意思骂人吗?
高田阳乃身上负担着维护北陆道商路,开发斯波地产,输血斯波忠基金,开拓东海道商路的责任,每一件事都需要大量的钱粮支撑!
不卸掉身上的债务压力,高田阳乃怎么轻装上阵,继续为斯波家创造新的财富?
义银越想越沉默。
高田阳乃的做法是走投无路的必然选择,而半泽直义的死谏上书又昭示着更可怕的未来。
纵容高田阳乃,便是走向半泽直义预示的未来。
掏别人的口袋,一次两次没问题,但时间长了,必然出问题。
没有人是傻子,古人只是没见过这种玩法,被骗多了自然就知道游戏规则,迟早出大乱子。
你做初一,人家做十五,相互掏口袋的零和博弈,最终只会两败俱伤,没有胜利者。
可如果现在就制止高田阳乃,已然出现的金融危机也不会消失,那些窟窿不会因为高田阳乃停手就消失。
即便是未来慢慢调整,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硬着头皮闯关,纵容高田阳乃清理债务的自救行为。
义银越想,心越乱,他发现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似乎只能在糟糕和更糟糕之间选一个,这比现实更让他感觉心烦意乱。
不管高田阳乃是真的撑不住北陆道商路股价,还是在刻意打压股价,利用金融危机卸掉自己身上的包袱,关东资金必然是回不来了。
以义银现在掌握的情报,至少有五六十万贯的关东资金流动到了堺港,如果这些资金都回不来了,足以引发关八州之地的钱荒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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