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但钟离显然没有作为偷听者的自觉,还是那副严肃的说教模样。
“正是因为你不信任所有人,才会在每场欢宴中纵情畅饮;正是因为你不信任世界,才会在每场战斗中舍生忘死。”
“也正因如此,凡人和魔神们才会称你为「人神」哈尔帕斯。”
钟离作为契约之神,试图用理性逻辑为神明锚定存在的支点。
绝大多数的魔神自天而降,或由精怪感召而生,自出生时便无知无觉、无善无恶,所有被称为人性的知识皆是后天习得。
因此带着人性与知识降临提瓦特的法玛斯,无疑会在战争中比寻常魔神面对更多的抉择和煎熬。
作为魔神的他在深陷人性弱点的不信任与孤独,而作为人类又背负神性的重担,被治下的生灵所期待和歌颂。
这种撕裂的身份迫使法玛斯时常以许多极端的行为,平衡内心与外在的冲突。
譬如穆纳塔在战争中对其他城池和文明的犁庭扫穴、斩草除根;在欢宴会上又不在意尊卑之别,敌我之分,拉着战俘纵情笙歌。
这种矛盾性恰恰是「人神」的本质,即在神性与人性的撕扯中,通过不断自我毁灭与重建,短暂触碰真实。
虽然对钟离的为人不屑一顾,但法玛斯不得不承认对方慧眼如炬。
昔日的魔神们总会因为过长的寿命和冠世的权柄,在某个时刻陷入彻底虚无,在无穷无尽的时间威胁下,唯有当下的行乐能赋予存在意义。
就连温迪平时也不过是用诗酒和沉眠,对抗存在本质的空虚。
小诗人先前握住法玛斯手的动作,既是试图传递温度,亦是自我救赎的尝试。
他也同样恐惧被世界遗落,需借触碰确认彼此的存续。
而这就是钟离口中「磨损」的本质。
法玛斯看着钟离金灿灿的双眼,最终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提瓦特大陆这堆性格古怪扭曲的魔神之中,却出现了钟离这么一个异类。
他不需要像其他魔神那样通过放纵或毁灭来对抗磨损,而是直接把对抗磨损本身变成了一套可执行的程序。
当法玛斯觉得世界像流沙,拼命抓东西怕被淹没;温迪觉得世界像风筝,干脆躺平随风飘时,钟离给自己订立了一份《岩王帝君岗位说明书》,把自己存在意义分解成具体任务。
立契约、铸货币、平妖魔、守璃月……
当魔神们因为活得太久觉得没意思时,钟离早早便将血肉切成小块送给凡人当货币,把自己变成了提瓦特大型路由器,所有凡人的愿望、契约和记忆都将通过他的血肉相连。
温迪喝醉后可能会扑到琴团长的怀里哭着问“蒙德还需要我吗?”
法玛斯打完仗也许会空虚到烧自己宫殿取乐。
但钟离却能用无穷无尽的时间给一块玉石写两万字的鉴定报告,给一壶茶做三天的成本核算,在田铁嘴说书时精准指出某个字的发音错误、数清画眉鸟身上的每一根翎羽。
帝君老爷子这种把无聊当游戏玩的变态级耐心,让磨损根本找不到他的破绽。
用法玛斯的话来讲,钟离这家伙离神或许还不够近,但离人已经很远了。
本章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