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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李泰离开时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回到武德殿时已是深夜,前庭的五名突厥人的尸身已被清理。
连地上的鲜血也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李泰踏入前庭,不知怎的忽然泛起了恶心,弯下腰开始呕吐,胆汁都吐出来了。仍觉得不适,刚才那五名突厥人被杖毙的样子,那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交织混杂在一起的画面如噩梦般在他脑海里不停浮现。
生平第一次,父皇对他如此严厉,当着他的面处决了蛊惑他的突厥人,也是生平第一次,父皇对他如此冷漠,冷漠到连一句斥责的话都欠奉,父子之间从未如此陌生。
走进内殿,一道瘦削的身影迎上来,此人男生女相,昏黄的灯光照映下,他的脸艳若桃李,竟是绝色倾城之姿。
此人正是辩机和尚。
见越王进殿,辩机和尚迎上前,一脸梨花带雨,哭得凄然。
“殿下……小僧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辩机和尚拉着李泰的手大哭。
李泰满腹怨恚惊惧,见到辩机和尚时竟莫名其妙平静下来。
二人相处一年多,以李泰喜新厌旧的性子,辩机和尚竟然没失宠。
反而在李泰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足可见辩机和尚还是有一些本事的,至少别的女子或男子便做不到让他心境平静。
“说甚傻话,孤只不过去见见父皇而已。”李泰强笑道。
辩机和尚摇摇头:“是小僧害了殿下,当初不该在殿下面前摆弄突厥人的东西,害殿下也喜欢了突厥物事,闹出今日这桩祸事……”
“孤喜欢的东西,喜欢便是喜欢,谁也勉强不得我,与你何干?”李泰笑容渐渐被愤怒代替,握紧了拳头,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声嘶吼着:“只恨孤无名无权,登不上那个位置便处处被人所欺,此生不得肆吾所欲!”
辩机和尚一惊,急忙道:“殿下,隔墙有耳,此话大逆,不可胡言。”
李泰朝殿外瞥了一眼,悻悻一哼,终于还是不敢再说了。
“说来还是小僧的不是,殿下终被奴所害。
今夜那五名突厥人被杖毙,小僧当时便躲在内殿屏风里偷看,吓得六神无主,当时真怕下一个便轮到小僧了……”辩机和尚说着抚了抚胸,抬眸痴痴地看着李泰:“小僧怕的是,死后不得与殿下再见,小僧不怕死……”
李泰闻言,顿觉整颗心都被融化了。
“辩机,有孤在的一日,必不负你。”李泰握紧了他的手,随即叹道:“只恨父皇渐不容我,日后处境不可预料……”
“陛下方才责骂您了么?”
李泰面容渐渐苦涩,摇头道:“父皇一句话都没说,冷落了我一个时辰,比骂我还难受……”
说着李泰面容扭曲起来:“虽未说一句话,但我察觉到……父皇已生弃我之心!”
辩机和尚大惊,顿时花容变色:“这可如何是好?”
李泰垂头,沉默。
许久之后,他忽然抬头,冷冷的说道:“我是越王,我乃天潢贵胄,当年父皇能够在玄武门发起兵变,焉知我……”
李泰忽然住口,脸色有些发白,似乎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连说一说都会令他恐惧。
辩机和尚呆呆看着李泰那张苍白的脸,心中若有所感。垂头幽幽叹息。
似乎……他已在李泰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或许是背后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希望看到的结果吧,完成了任务,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何心里却如此痛楚?
回家的马车有些摇晃。
百名老兵前后簇拥,玉儿坐在马车里,罗云生骑马与马车并行。
路很黑,很长,队伍很安静。
长久的寂静总归令人不自在,玉儿掀开了车帘。朝罗云生笑了笑,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眉眼,但罗云生能察觉到她的笑。
“夫君,陛下今日与你说了什么?夫君有点不高兴呢……”
罗云生眨眨眼,笑道:“我哪里不高兴了,高兴着呢,陛下刚刚封我官了……”
玉儿喜道:“夫君终于有事做了么?”
罗云生的笑脸有点僵硬,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夫君到底有多游手好闲啊……
“夫君,陛下封你什么官职?”
罗云生咳了两声。道:“入尚书省,封尚书省都事,参知政事……”
玉儿笑得眼睛弯成了新月,喜道:“恭喜夫君,二十来岁年纪已入省了,这可是寻常人大半辈子都进不了的地方啊。将来夫君必然能当宰相的,嗯嗯,一定能!”
罗云生笑道:“全托夫人鸿福。”
玉儿嗔道:“全是夫君的本事,与妾身何干?只不过,陛下赐封官职是喜事。夫君为何不高兴呢?”
罗云生叹道:“因为除了封官,还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夫人想先知道哪个?”
玉儿眨眨眼,道:“妾身想先知道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陛下终于提起了百谷城的事,决定罚我圈禁大理寺二十日,明日就去蹲大理寺的监牢了。”
玉儿大惊失色,顿时珠泪涟涟,泣道:“此事是妾身所为,陛下为何罚夫君?停车!”
“你做什么?”
玉儿握紧了小拳头,面露坚毅之色,道:“妾身要进城回芙蓉园面君,百谷城的事自有妾身领罪,要打要杀任由国法,怎能连累夫君?”
罗云生笑道:“事情如此处置,陛下已然皇恩浩荡了,你若面君,那才真正的惹祸,对你我的处罚可就不会这么轻飘飘的了,知道吗?”
玉儿又气又急,道:“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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