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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再次搬动机关，木架旋转起来，搅起哗哗的水声。
    这样的大缸一排足足有六个。
    每个旁边都有几个男子在忙碌。
    作坊里充满了哗哗的水声。
    ~
    顾老五以为木架是人力转动的，他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机关的动力。
    作坊用青砖砌了引水渠。
    大黑河的水顺着水渠流入，冲击一个硕大的轮子。
    轮子转动，带动齿轮。
    齿轮层层传递，木架旋转起来。
    自从许江进来，一个干练的妇人一直恭敬地跟在后面。
    顾老五他们明白，这位就是这个工坊的管事了。
    许江指着机关，对管事说道：
    “这些要木板挡起来。”
    这些机关裸露在外面，许江担心会伤着工人。
    顾老五却想歪了，大声道：
    “是啊！这种神奇的机关术，必须彻底封闭起来，严禁随便打探！”
    女管事打个寒颤！
    她也是有见识的！
    这种机关术，就是官府也十分少见。
    因为很少有人会做，机关术可是墨家的看家本领！
    自己却疏忽了！
    任由如此珍贵的机关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如果因此泄露出去，自己真实百死莫赎！
    管事惶恐道：
    “主君，是奴疏忽了！请主君责罚！”
    顾老五、陈磊更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劳作的男子。
    只要许江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拔刀灭口。
    水声哗哗！
    忙碌的工人们还不知道已经杀机四伏，他们命悬一线！
    许江笑着摆摆手：
    “没关系！不要紧张！这就是个水轮机，实在没什么！”
    女管事暗自松了一口气！
    才发觉出了一身冷汗！
    ~
    陶缸旁，一个男子拿着竹夹子，偶尔会夹起羊毛查看。
    顾老五他们发现，脏兮兮的羊毛变得雪白、松软。
    男子将羊毛丢进大缸。
    许江对顾老五他们解释：
    “这是羊毛的脱脂工艺，水里放了火碱。”
    羊毛用于纺织，首先就是脱脂，
    如果不脱脂，纺织品会有羊膻味，还有油脂。
    基本上无法做衣服。
    更容易起火。
    脱脂也将羊毛变得蓬松，方便后续的纺纱、染色、印花等工序。
    并且脱脂后的羊毛，吸湿，不容易板结。
    因为没了油脂，也不容易点燃。
    许江一通解释，顾老五他们听的云里雾里。
    ~
    又等了盏茶的时间。
    一个男子搬动机关，木架停了下来。
    男子又将木架升起来。
    工人们用叉子将羊毛挑起来，重新装进竹筐。
    这次竹筐是吊起来的。
    竹筐装满，工人推着竹筐朝坞堡的方向走。
    许江招呼顾老五他们：
    “走，看下一个工序。”
    前行不远，竹筐停下来。
    有工人上前将竹筐从挂钩上取下。
    他们将竹筐放在石头砌的架子上，打开了一个水阀。
    大水冲进了竹筐。
    这是用水车引上来的水。
    已经用木炭过滤了。
    这次清洗是冲去污水、火碱。
    顾老五看到这里的机关是封闭起来的，暗自松了一口气。
    许江继续向前，这里是仓库。
    全部是脱脂、冲洗干净的羊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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