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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盘惨败！

    顾昭挠了挠脸，没有看出来自己究竟失败在哪里。

    对面虽然攻的凶，但自己守的也挺稳啊，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吃掉了？

    云常道长沉默片刻，呵呵笑道，“小友的棋风颇有古韵，是不是看了很...

    白狐的身影在夜风中微微晃动，毛色如雪，眸光却深不见底。它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立在观星台边缘的古松之下，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寂静。顾昭并未回头，但肩头微颤，似有所觉。

    “你来了。”他轻声道，声音散入风里。

    白狐不语，只缓缓点头，眼中泛起一层水雾。片刻后，它的身形渐渐模糊，化作一道白影掠至顾昭身侧，落地成一位白衣女子??眉目清冷如霜雪，长发垂落腰际，袖口绣着一轮残月，正是那传说中失踪百年的白十八姨。

    “你竟真的活着。”顾昭嗓音微哑，目光复杂，“为何不早现身？”

    白十八姨望着北斗第七星，良久才道：“若我早来一步，你便不会觉醒；若我晚来一刻，你已死于魔祖之手。时机，从来不容差错。”

    “所以你就让我一个人走这一遭？”顾昭冷笑，“看着我被追杀、被算计、被当成棋子推上祭坛？你知不知道，我在墨蛟腹中几乎魂飞魄散？在九幽通冥阵前，七雷令差点反噬自身？你知不知道……卓清嫣为我挡下那一剑时，血染红了半片荒原？”

    白十八姨闭上眼，睫毛轻颤：“我知道。每一夜，我都看着你。可我不能出面，一旦我的气息泄露，魔祖便会顺着血脉锁定了你??那时，不是你死，就是整个下界崩塌。”

    她睁开眼，目光如刀：“你以为我不想救你？可这盘棋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千年来，多少‘道界传人’夭折于初醒之时？他们要么被提前扼杀，要么沦为傀儡。唯有你……你是唯一一个，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自己走出了第一步。”

    顾昭沉默良久，抬头望天：“你说景丰道咒本是用来切断天地联系的护世之法，却被篡改为汲取信仰的枷锁。那么……是谁改的？”

    “是第一批飞升者。”白十八姨声音低沉，“他们并非得道成仙，而是背叛了人间，投靠了上界的真灵。为了维持香火供奉，让他们永享神位，他们将景丰道咒逆炼，使其成为抽取众生愿力的工具。自此，凡人修行不再是为了超脱生死，而是沦为献祭的薪柴。”

    “而所谓的‘三十三天’？”顾昭冷笑。

    “是一座巨大的囚笼。”她接道，“所有所谓‘飞升’的灵魂，都被困在那里，化作养料，滋养那些早已腐朽的旧神。真正的自由，从未存在过。”

    风骤然止息，星河倒悬。

    顾昭握紧拳头：“那你为何选我？仅仅因为血脉？”

    “不只是血脉。”白十八姨转身凝视他，“你体内有雷种，那是景丰道咒最初的核心??由第一代守道人以心头血与五雷精魄融合而成。只有拥有纯净雷种之人，才能重启真正的咒文。而你的灵魂……”她顿了顿，“和我死去的儿子一模一样。”

    顾昭猛地抬头。

    “我不是你亲族。”她轻声道，“你是我在边荒捡到的弃婴，襁褓中带着一枚碎裂的雷符。我本想将你送回大罗宫查证来历，却发现整个宗门已被香火线渗透，连道主都成了傀儡。我只能带你隐居北冥，教你月光遁，传你白家心法。直到那天夜里，魔祖察觉到了雷种复苏的气息，亲自降临雪岭……”

    她声音哽咽：“那一战，我败了。为了保你性命，我撕裂时空，把你抛向下界的轮回道。而我自己，则以残魂蛰伏于意珠之中，等待你能唤醒它的那一天。”

    顾昭脑中轰鸣不止，过往碎片尽数拼合??童年梦中那个抱着他奔跑的女子，雪夜里断剑染血的背影，还有每次施展月光遁时耳边响起的低语……原来都不是幻觉。

    “所以……我不是什么天命之子。”他喃喃，“我只是个被遗弃的孩子，背负着不属于我的使命。”

    “不。”白十八姨伸手抚上他的脸，“你是选择承担这份使命的人。命运给了你苦难，你却用它点燃了火种。今日你重写景丰道咒，斩断香火链，已动摇了万年根基。接下来，你要做的，比我想的更难。”

    “你说。”

    “毁掉‘登仙碑’。”她一字一句道，“那是连接上下两界的唯一通道，也是所有虚假飞升的起点。只要它存在一日，就永远有人会被骗上去，成为养料。”

    顾昭皱眉：“我在典籍中从未见过此物记载。”

    “因为它不在人间。”白十八姨指向苍穹，“它立于虚空夹层，藏在‘假天’之后。唯有执掌完整七雷令者，方可破开屏障，窥见其真容。”

    正说话间，远处忽传来急促钟声??三响连击，乃是大罗宫最高警讯。

    不多时，乐州疾步奔来，面色惨白：“顾师兄！不好了！江北十万百姓突然陷入昏睡，梦境相连，口中齐诵祝祷之词，像是……像是在集体祭神！”

    “又是香火反噬。”玉章道长随后赶到，手中捧着一面龟甲，裂纹密布，“卜象显示，有人正在强行重启‘登仙之路’，试图打通上界通道！”

    顾昭眼神一凛：“祝香神君虽死，但他留下的仪式并未终结。有人继承了他的意志，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同谋。”

    “是谁？”乐州颤声问。

    顾昭缓缓取出七雷令，只见令牌背面浮现出一行血字：**“恭迎新神，降世临凡。”**

    “是衍松。”他冷冷道。

    众人皆惊。

    “不可能！”明宇道长怒喝，“衍松道长乃三代元老，德高望重，怎会……”

    “正因为德高望重，才最适合做掩护。”顾昭打断，“你们忘了么？当年提议重修景丰道咒总纲的，就是他；主张广设香火殿、扩建祈福坛的，也是他。他还曾亲手斩杀两名质疑飞升真相的弟子，说他们‘亵渎神明’。”

    玉章道长脸色发青：“难道……他早就……”

    “他是第一批被替换的。”白十八姨沉声道，“真正的衍松，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那位，是上界派来的‘代行者’，借他的皮囊操控宗门。”

    顾昭霍然起身：“我要立刻前往藏经阁，查阅《登仙录》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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