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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东阳侯世子的身份,自刎殉她,日后姬阳若问,看你们如何应答。”
牢头大骇,连忙拦下:“别!别啊大公子——快,放行!”
守卫们见状,也纷纷低头让开。但是他们将晚娘和银霜拦在原地,晚娘与银霜焦急跪地:“大公子,救姑娘要紧,在这里我们挨得住!”
姬栩看了两人一眼,咬牙点头:“你们撑住,我带她去医堂。”
百阳立刻接过姜辞身子,小心扶入车内。姬栩一上车,整个人几乎支撑不住地靠坐在内衬。
“去最近的医堂——快!”他一声低喝,车夫立刻挥鞭。
马车轰然驶出,卷起满地尘沙。
马车内气息沉沉。
姬栩坐在内舱一角,姜辞面如白纸,唇色泛紫,气息若有若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指尖轻轻探向她的鼻息,眼底一寸寸沉下,仿佛心头悬着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微微颤抖,“咳……”他忽然低咳两声,眉心紧蹙,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车外百阳听得动静,连忙掀起车帘,紧张问道:“大公子,您身体不适?属下这就叫人放慢些。”
“死不了。”姬栩语气淡淡,眼也没抬。
马车疾驰如箭,尘沙卷起。
终于到了医馆门前,车还未稳,姬栩便已率先推开帘布跳下,几乎没有等百阳上前搀扶。他脚下一晃,却稳稳将姜辞抱在怀中,大步走入医馆。
“快!大夫——看看她!”他声音带着未曾掩饰的急切与怒意。
一名白须老医立刻迎上来,见状神色大变:“中毒之症?快扶进内堂!”
内堂药香扑鼻,姜辞被安置在一张木榻之上,面色惨白,双眸紧闭,长睫微颤,唇角残留着血色未退的痕迹。
老大夫抚须蹙眉,坐在床边伸出手来替她号脉。手指搭在脉门之上良久,眉头越皱越紧。
一旁的姬栩紧张盯着,片刻后沉声问道:“如何?”
大夫收回手指,皱眉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迟疑:“她脉象薄弱,气血虚浮,确有中毒之象。但……却又不似寻常药毒。老朽行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这种反应。”
“可有解法?”姬栩眉心沉如积霜,语气压得低沉。
“若能取她服过的药物残渣来一观,或许可从中分析药性。”
百阳立刻反应过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细致包裹的帕子,恭敬递上:“这是方才从牢里带出的,那碗粥她只喝了半碗。”
大夫接过,打开帕子,看着残粥凑近鼻端细闻,凝神片刻后轻咳一声:“气息极淡,似乎……被什么遮掩过。我得花些时日细查。”
姬栩听后冷笑一声,语气夹杂着浓烈的嘲讽与自嘲:“呵,若世间真有手眼通天的名医,我又何至于病了这许多年,至今未愈?”
他说罢,又望向床榻上那道瘦弱的身影,眸光沉沉,薄唇紧抿,只觉心如被万钧压石重重砸住。
他喃喃道:“姜辞……你千万不能死。”
百阳沉默片刻,终于还是低声劝道:“公子,您身子吃不住,还是先回府静养吧,况且她还是都督的夫人,牢中您将她抱出来已经大不妥了。姑娘这边,我会叫竹娘来看守,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您。”
姬栩闭了闭眼,仿佛做了极大的克制,终于点头:“也好。”
他转身欲行,走至门前,又顿住脚步,冷声丢下一句:“盯紧了。若我回去一查,真是府中人要害她……”
他目光一抬,目光凛冽:“我会让那人,十倍奉还,对了,她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寄秋匆匆踏入府门,指尖还在轻轻颤着,额角沁着一层细汗。
她心跳如擂鼓,不知是害怕那碗粥真出了问题,还是害怕沈如安。
刚绕过垂花门,便正撞上正要出门的沈如安。
沈如安一身香桃色襦裙,妆容精致,唇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眼光一扫寄秋泛白的唇色与微乱的鬓发,眉眼轻挑:
“回来得倒也快。我正想找你呢,事办妥了么?”
寄秋咬了咬唇,强作镇定地垂眼应道:“送进去了,牢门的守卫看了侯府的令牌,就让人放了粥进去。”
沈如安闻言满意地笑了,走近两步,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却带着凉意:
“真乖。”
寄秋低了头,没有说话。
她回到自己屋内,关上门的瞬间,整个人仿佛泄了气。她靠着门板站了片刻,才颤着手开始收拾行李。
木箱被她拉开,几件换洗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一个钗子躺在里面,那是她及笈时沈如安送的,寄秋忽然怔住。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总是体弱多病,城中小姑娘都不爱与她玩。唯有沈如安,在众人面前牵起她的手,说:“我陪你。”
那时她感激得不行,几乎把沈如安当作了半个姐姐。
后来,沈如安厌恶猫叫,便趁夜把府中邻院的小猫扔进了水井。还好有仆役路过,那猫才捡回一命。事后沈如安大发雷霆。
她那时不明白,如今回想,却只觉背脊发凉。
再后来,沈如安说:“跟我去丰都。姬阳是天命贵人,是你命中注定的良人,是战神,是世间最好的男子。”她就像被蛊惑了一样,跟了来。
她合上箱子,眼神清澈了几分。她不是不明白沈如安的心思,只是从未真正敢违抗。直到今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悄无声息地,被她拖进了一个深渊。
她祈祷姜辞能醒来,祈祷她不要因此丧命。因为如果那女子真的死了,沈如安或许还能笑着一脚踹开她,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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