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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飒飒,草木簌簌,山野里像是有白色的氤氲。周岩的话语历历在耳,凉意如水的黄昏,铁掌莲花裘千尺神情复杂,记忆的青鸟回来了。
大哥裘千丈丶二哥裘千仞。两位哥哥身材相貌丶说话声音,全然一模一样,但性格脾气却大不相同。二哥武功卓绝,大哥武功低微。自己武功是二哥亲手所传,亲近自己的却是大哥。
大哥名头说出去少有人知道,行走江湖,有时借用二哥的名字。二哥说大哥招摇撞骗。大哥脾气好,给二哥骂时总是笑嘻嘻的陪不是。但那一次骂的凶狠,自己忍不住插嘴护着大哥,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于是兄妹吵了大架。一怒之下离了铁掌峰。
那时候想着凭藉武功,闯荡出不逊色二哥的名号,所以东闯西荡,后来遇到孙不二要对大哥不利,愤怒出手,追上对方,结果三番两次被眼前这小子搅黄,兜兜转转,遇到公孙止。
人在江湖,形影相吊,公孙止嘘寒问暖,难免心动,对方派遣弟子搜寻孙不二丶镖师,又有了眼下的一幕。公孙止真如镖师所言是个城府之人?我是不是丢掉了当初闯荡江湖要博一个不逊色二哥名号的志向。
镖师说我强势,这倒是没错,要不然又怎会替大头出头。
裘千尺越是如此念来,心思越是恍惚。
公孙止见状,暗道不妙,忙道:「裘姑娘,莫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裘千尺刹那又想到了前夜山崖对方诈镖师的一幕,当时没觉得,如今想起来,确实有失身份。
她轻微吐口气,对周岩说道:「我不为难你。」
「裘姑娘,稍等片刻,谷中弟子便会赶过来,这小子有扁毛畜生相助又能如何。」
「回去再说。」裘千尺这话落下,内心却是一惊,自己在铁掌帮的时候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便如眼前,做事抉择,丝毫不徵求公孙止意思,他真能受得住我的性格脾气?往后还要多考校才行。
裘千尺如此念来,声音放柔和,低声道:「这小子狡诈,你我不退,他岂能等到谷中弟子赶来再动手,夜色将落,他的射箭防不胜防,这丑雕奇异,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她这话倒也给了公孙止台阶下,绝情谷谷主寻思倒也没错,视线不佳,对方弓箭威力倍增,如此想来,道:「便依裘姑娘所言。」
可他终归对于周岩愤恨难消,便高声道:「小子,今日放你一马,日后再要被我遇到,定杀不饶。」
周岩低沉的笑了笑,下次再要遭遇,我岂怕你。
铁掌莲花丶绝情谷谷主慢慢退后,出了一箭之地这才转身施身法如飞掠去。
大雕「唳」的一声,似是告诫。
周岩再看大雕,便有化敌为友之感。
「多谢雕兄!」
大雕轻挥翅膀。
周岩不耽搁时间,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他日得闲,再来拜访。」
大雕神情似喜,雕头微点,红色肉瘤好一阵摇晃。
「那白衣公孙止心胸狭窄,以雕兄神骏自是不惧,但他弟子擅走四象以渔网拿人,雕兄多提防。」
大雕仰起头来,连叫两声。
「后会有期。」周岩知道大雕听懂了自己意思,拱手相别,转身离去,走出数里,回眸,大雕依旧在远处,见他回首,答以一啼鸣。
周语忽有点杨过第一次相会神鵰的感觉。
下次再见大雕,或许雕主动带我到剑冢也有可能,他如此想来,心情甚好,施身法遁入夜色。
泱漭望舒隐,黤黮玄夜阴。
周岩却是不受影响,在子时到了黄骠马所在谷口山林,唿哨响了几下,踏踏的声音从夜色中由远及近,黄骠马轻快跑到身侧,亲昵的蹭着他身子。
这个时候便无需再走夜路。
他点了一堆篝火,吃蛇肉果腹,黄骠马也松弛下来,卧地休息。
天光发亮,周岩骑马直奔襄阳。
镖队会自荆州溯江而上,经汉水到黄河,他只需自襄阳过江,从陆路走捷径抄前等候就行。
……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镖队南下,过襄阳而不入。周岩北上,却是好生领略了一下襄阳风光。
不过也有一些小插曲,入城的时候,他在城门看到了几张海捕公文,被捉拿之人便是张三枪及一众马贼。
他料来定在荆州的时候,张望岳提及镖队遭劫的事情,吕客商报官,衙门在荆襄两地缉拿,只是没有肖像,这样的海捕公文便如海底捞人,收效甚微。
城内「醉仙楼」传闻是李太白留《襄阳曲》之处。
落日欲没岘山西,倒着接蓠花下迷。
襄阳小儿齐拍手,拦街争唱白铜鞮。
旁人借问笑何事,笑杀山翁醉似泥
……
周岩慕名而来,上楼坐南窗雅座,要了一尾清蒸白戟丶一盘花炊鹌子丶一壶菊花酒。
襄阳菊花酒盛名已久。
当初在中都松鹤楼,呼延雷问周岩可知「绿蚁酒」,他说了香山居士白居易那脍炙人口「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诗句。
而这襄阳「菊花酒」却因孟浩然「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扬名。
酒肉俱全,周岩修为丶心境也和穿越而来时不可同日而语,故而独饮独乐,颇为悠哉。
距离他不远的靠窗雅座有一中年男子,因身后墙角立有套了布囊的铁枪,他难免多看了一眼,毕竟如今熟悉的一众人中,使枪的不少,呼延雷丶杨铁心。张望岳虽然用剑,可那是为了掩盖身份,就凭张望岳会杨铁心时使的「回马枪」,便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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