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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下众神吏!」
庙祝一笑,又做介绍:「神君总领小黄山,治周边乡县土地,魔下自有佐官属吏。」
说着,便请起手来,比向左右两尊身高体健,气象雄阔的神像。
「这两位是日夜游神,生前为小黄村力士,一人名刘宏,一人名宋强,为护村庄力战众匪而亡,死后得神君救封,为日夜游神,巡游人间,纠察善恶!」
「这位是黑无常关将军,这位是白无常张将军,二将生前便义结金兰,乃是一双侠土,曾仗剑入山,欲扫除匪患,但不幸中伏,二将皆不愿苟且偷生,双双战死同入阴间,神君感其信义功德,
便将二人揽入魔下,封黑白无常将军,专缉不法之徒,妖魔恶鬼。」
「这位是搬山将军梅三郎,生前乃至孝之人,为盲母复明,不惜行险入山,寻鹿求乳,后不幸坠入山涧而亡,神君感其孝义,封为搬山将军,有搬山填土之能,可庇护百姓,开山造林,填土修路。」
「这位是运水将军王六郎,生前不幸坠入山涧暗河,化为水鬼不得脱身,但却未害人替死,反助溺水百姓,神君感其良善,封其为运水将军,有运水调河之能,可助益百姓,引水开渠,免除洪旱。」
「这位是聂倩聂司制,心灵手巧,匠心独具,可助织造——」
「这是神君座下黄巾力士,护法坛前,降妖伏魔·——」
「这是肥地吏」
「这是六畜吏」
「这是避瘟神——
庙祝一番言语,介绍众神来历。
青年听此,又见惊异。
地方之神,设佐属官吏,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神明也不可能什麽都亲力亲为,必须要有一班从属,为其分忧理事。
所以这并不算什麽。
但问题是看着左右排列,受享香火的一干神像,还有后方的灵主牌,青年暗自皱眉。
佐属官吏,很正常,不奇怪。
但一个七品小神,有这麽多佐属官吏,就不是那么正常了。
他哪来那麽多神力?
这小黄山的香火,当真鼎盛到这个地步,能让他在保证府城税赋的同时,养就这麽多手下,维持这麽大班底,还屡屡显现神异,开山修路,肥地牧畜,入梦治民——
这些种种,不同寻常,其中必有妖孽!
青年暗自皱眉,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取出一锭白银,奉上三灶香火,随后才带着幕僚文士与马夫护卫退出庙宇。
退出庙宇,走下山来,回到马场之上,青年眉头紧皱,已无此前从容。
文士见此,也是沉默,不做打扰。
其实此间之事,他们早有了解,只是纸上言语,终究不及亲眼所见。
这小黄山山神的实力,底蕴,根基,比他们想像的还要雄厚。
短短二十载,便有如此基业。
此神..·非同小可!
如此,难怪府里有人忌惮,生出敲打之意,甚至调派自家公子前来。
但这等人物,自家公子,敲打得动吗?
中年文士,默不作声。
青年男子,亦是无言。
「此神根基已深,想要将之拔除,要麽犁庭扫穴,要麽将其调任。」
「前者暴烈,后者缓和!」
「但再缓和,也是下刀。」
「倘若府里下令,让他调离小黄山,他是从还是不从?」
『这等小神,虽受制约,但并非全然无力,尤其如今他在地方的信仰已深,若是抵死不从,那也有诸多麻烦,甚至生出大乱。」
「坐地虎,坐地虎啊!」
暗语声声,叹息阵阵,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维持大家仪态。
如此这般,马车急行,很快便穿过这十馀里山道。
出了小黄山道,便是清河县地。
「公子!」
马夫话语传来,又叫青年眉。
挑开车帘一看,只见一片粲然,竟是金黄的稻田,大片大片的置于道路两旁,连绵不知多少亩地,一眼望去尽是丰收之象。
「这般丰收!?」
青年眉头紧,又是一阵惊动。
虽然相比此前种种,这田地看来并无太多神异,但他深知这神道由人道而成,而人道又以农桑为本,这一片稻田的价值与意义,丝毫不亚于此前的种种,甚至犹有胜之。
因为,这是民生之根,诸事之本。
有粮就有人,有人就有力。
若到非常之时,这一亩亩良田,就是起事之本!
「如此根基—」」
青年喃喃一声,心中又见悔意。
自己揽下这清河县令之职,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一些?
「公子!」
就在青年思绪微乱之时,驾车的马夫又做一声:「你看!」
「嗯!?」
青年眉,循声望去,只见那金黄如海的稻田尽头,出现了一座构造严密的堡垒,除去村口的门楼,其馀尽由高墙围堵,内中更有炊烟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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