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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怎麽说,兄弟阋墙我们也不愿看到。」
「而且你爹最后留下的话,是不问恩仇,你杀了马三,不是违背了他的心意了吗?」七爷五爷哀叹连连。
宫若梅站在堂内,注视下缓缓道:
「您也知道我爹说过的话,要遵守?」
「我爹说,人要知恩图报,善恶分明。」
「我爹说,不可忘恩负义,数典忘祖。」
「我爹还说,洋人欺辱我,我辈当自强,做不了名动一时的大侠,也不能为了出头,做汉奸!」
「我爹说的这些话,你们还记得吗?」
宫若梅环伺周围,近百人鸦雀无声。
「诸位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您老二位,可是跟我爹磕过头盟过誓折过鞋底子的兄弟。」
「我爹死了,本该由你们去找马三论理的,可你们反过了头拿了他的话却到我这儿来说三道四,亏你们宫家蒙荫多年。」
「我知道,马三仗着日本人,但我宫家还没倒!他今天不来,我会去找他。」
在宫家地头上,宫若梅发怒,别人不敢说话,都等着「奉天三老」呢。
五爷候凤五道:「呵呵,来不来有什麽关系吗?许多事情不在人事,在天意啊!」
宫若梅道:「天意我不管,练武的人只信手里的拳,两位叔叔请便吧!老姜,送客!」
一直在身后紧紧跟着的姜明,肩膀上猴子龇牙咧嘴,上前两步,「几位请吧。」
虽然候凤五和郝鸣七一直坐在主位,那是辈分高,但毕竟这还是宫家的宅子。
两人对视一眼,身后弟子剑拔弩张。
因为宫宝田跟五爷七爷是兄弟,宫若梅说到这份上。
赶人,就是撕破脸了。
「哼,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二人见劝不动,起身,从宫若梅身边走过,一众弟子也跟着鱼贯而出,从堂屋走到大院。
院里的弟子更多,各门各派再加宫家的,整个东北武林来了不少人。
雪下更大。
二老带着弟子要走,大门口却出现一个完全没能想到身影。
白须白眉,高丶瘦丶苍老。
无臂。
他就站在风雪中,一动不动的看着二老,眼神难以言说的决然。
二老一看,顿时心虚。
站了片刻,无人开口。
「田兄...怎麽也来了,一起劝劝二闺女吧...」郝鸣七声音不大,这都能听清。
宫若梅本在屋里,听到院子里脚步停了,隔着窗花看去,是之前巷子口的独臂老头。
随即转身走出,想看看什麽情况。
正好听到郝鸣七的话,让宫若梅很疑惑,眼前的独臂老头,她没什麽印象。
沉默的独臂老头开口:「那是你们的事,我和宫宝田没什麽交情,劝不着。」
这句话,让宫若梅不解,既然没交情,堵着门干什麽?
但她没来得及上前,独臂老头又道:「我找的是你俩,战书收到了吧?」
二老一愣,随即想起昨日门下弟子提起过,田静杰下了战书,生死不论,不过当时完全没理会,一方面宫若梅隔日到奉天,是大事,另一方面田静杰已经废了,八大弟子死了七个,还有一个送去南方休养。
而且就算回来,又能怎样?
心意六合馆最强的时候,也算不上大门派,宫家也有形意拳,谁拜师会舍近求远?
「田兄,宝田兄独女返家奔丧,死者为大,此事我们过后再议吧?」
「没错,死者为大。」田静杰沉默点头。
「那更应说清楚,我六合馆上下十几人,十几个孩子,最小的才十五岁,生生被砍死在血泊中,尸骨无存!」
「至今冤魂未散,惨叫丶哀嚎丶每逢深夜便给我诉说,说他们很疼,被砍掉胳膊疼,被砍断大腿疼,拧断脖子便不疼了!」
「最后,问为何!问缘由!」
「为何当日刚刚离开你的拳馆便遭到伏击围杀?为何你要邀请馆内所有弟子去切磋?为何黑龙会几十人巧合附近埋伏?」
「我田静杰回答不了,只剩煎熬,你懂吗?」
田静杰越说越激动,双目通红,滚泪流下,却没人说话,即便宫若梅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老人此刻死意。
二老面如平湖,心中惊涛骇浪。
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日本人查到田静杰参与过义和团,杀过不少日本,但奉天城还有东北军维持秩序,不敢动枪,便用了阴招。
让二人消耗六合拳之人气力,路上伏杀。
当时二人发现田静杰未死,留下两条胳膊,拳馆也不开了,藏了起来。
但练武的人没了双臂,还能干嘛?
便没当回事。
没想到时隔一年,直接找上门了。
「田兄遭遇,我也苦痛煎熬,深表遗憾啊。」候凤五道。
「遗憾未能斩草除根是吧?」田静杰冷静下来。
「这话可就没来由了,田兄辱我?」候凤五假怒,演技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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