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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破碎的嘶吼声紧随其后,“求求你放了我们吧!秋渡的父亲现在一定很着急,我们不能抛下他不管啊!”
“他身边没有我们的话是会死的啊!”
“我知道你救了我们,等我们找到他父亲,我们一定会回来给你做牛做马报答,我们不会食言的!”
沈秋渡站在门边,暗下去的眉眼紧紧盯着屋内的一切,温降初试图俯身想要去扶起跪地不起的母亲,纠结地选择是否要告诉她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被沈秋渡亲手杀死的。
气氛僵持之时,沈秋渡悄然走到温降初地身侧,率先扶起了满眼泪痕的母亲。
母亲看到了沈秋渡,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没有修剪的指甲因太过焦急死死嵌入沈秋渡的手背,可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只一个劲地想拉着沈秋渡一起跪下去求温降初。
“秋渡秋渡你来了!快,快和我一起求求温少爷,你爸一定还在等着我们呢!”
“他不会再等我们了。”沈秋渡垂下眼面无波澜地开口。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爸的确做错了事,可都是别人带坏的,你爸本心不坏的,你知道的啊秋渡!”
“而且你走之后他已经和我保证过了,以后绝对不赌了!我们在贫民窟找了你一整晚,发现你不见,你爸可后悔了!秋渡,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我们求求温少爷,他救下我们肯定也能救救你父亲的——”
“妈妈。”沈秋渡出口打断了母亲,抬眼与她对视,轻声开口:“他死了。”
沈母表情彻底僵住,瞳孔微微放大,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不会的,沈秋渡你不许咒你父亲,他可是你父亲!”
“我知道你厌恨你父亲,可可他都是有苦衷的!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死掉呢——”
“我杀死的。”
“我亲手,将小刀插进了他的心脏。”
“终于让他尝到被至亲至爱背叛时的痛苦滋味。”
“妈妈,我帮我们报仇了。”
沈秋渡收回被抓进的手,低下眼眸,毫不犹豫地再次打断她开口。
清晨的凉意侵入骨髓,像一把剜人心骨的刺刀,沿着皮肤纹理,缓慢地、深刻地割裂着,将残酷渗血的真相挖出。
沈秋渡从没想过要欺瞒母亲,也预料过吐露真相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但他都认了。
如果想要彻底斩断过去,沈秋渡不能再心软,他和母亲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可是亲生儿子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哪里看都是个极大的丑闻,深陷二人之间的母亲最为痛苦。
她知道儿子没有错,可那是她的丈夫,他们曾一起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幻想未来,一起追过落日,沿着残败的海滩散步。
在十月怀胎时,怀揣着对新生命的期待,相信一切会变好。这些回忆永远存在于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心里。
可她忘记了,她的痛苦来源就是那个男人。
在成为母亲和妻子之前,她首先是自己。
沈秋渡自然比她母亲率先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原先是想要慢慢揭露让母亲适应,可她太心软了。
所以,他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
母亲发狠地推搡着沈秋渡,恨不得立刻拖着他让他去死,可是她终究没有下得去手,那些恶毒的话被咽进喉咙,成了她自己心脏衰败的罪魁祸首。
那高高抬起的手在落到沈秋渡面颊上之前,先重重地捶打在了母亲的胸膛。
母亲泣不成声,颓废的身子一点点滑落倒地,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指向门口,声音嘶哑。
“你走走!我不想看到你!”
温降初将沈秋渡护在怀中带着他离开回到了屋里,安慰着他:“秋渡,医生和护士已经赶过去了,你母亲不会有事情的,等伯母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再好好说说。”
沈秋渡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陷入到柔软的怀抱里,瞿麦信息素萦绕在侧,安抚了无措的情绪。
他垂眸,看到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苦笑了声。
沈秋渡一位自己亲手杀死了父亲,就能彻底从苦海脱身,可事实是,他仍然没有想象中勇敢果断。
父亲死亡前狰狞的面孔、母亲痛苦的哭喊声盘旋在他心窝上方,如高崖之上濒临坍塌的巨石,似乎每时每刻都会坠崖,将被绑在山脚下的沈秋渡重重砸到。
这种不安持续性地搅乱沈秋渡表面平静的一切,让他想要发疯发狂,甚至伤害自己以图良心安宁。
沈秋渡知道这种应该做什么,大哭一场,将所有的委屈恐慌藏进眼泪里。
可是他哭不出来。眼眶如干涸的河床,只剩下蜿蜒没有尽头的沟壑,存着过去所有的困苦。
“温降初。”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母亲会恨我吗?”
沈秋渡轻轻开口,过轻的身体如缥缈的云层,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温降初喉咙干涩,怀抱慢慢缩紧,眼前的沈秋渡在他眼里,就是个易碎的瓷器藏品。
他必须拉近彼此赋距离,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才能稍稍安心下来。
温降初低下头与沈秋渡额头相抵,轻轻蹭了蹭。
“不会的秋渡,这件事你们都没有错,伯母会明白的。”
“那你呢,温降初。”
沈秋渡乖乖将脑袋移开了点,抬眸看向温降初。
“你会害怕我吗?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个疯子?”
温降初摇了摇头,抬手覆上沈秋渡柔软的面颊,日光透进屋内,让温降初的脸庞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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