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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在小摊前停住脚步,问婆婆:“我能看看这话本子吗?”
婆婆热情说:“小娘子随意。”
叶瑾钿便把肉往旁边树枝一挂,拿起话本子翻翻。
这居然是写右相的话本!
话本里,右相是一只出身雪山之巅的天狼,为人冷漠阴沉,打从出生起,就三天说不了一句话。
她想,那是自然的,天狼要是一出生就突然说话,神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玩忽职守了。
在他的狼窝旁边,长了一株桃花树。
这株桃花树也是奇特,根脉与杏花纠缠在一处,要死不活,但又
十分坚强地活着,一年又一年。
天狼似乎对这株桃花格外青睐,修炼的时候总要漏一滴天地精华将她灌溉。
叶瑾钿赶着回家煮药,翻看两页便跳转到后面。
后面已是天狼化形,走出雪山,无意混入军营,开启杀神之路。
片段写道,他虎背熊腰,高若铁塔,一锏砸下去,敌军的脑袋当即烂成地里腐败的瓜,汁水溅射一地。
而且,同僚前来劝谏,惹他不耐烦,他只挥一挥手把人推开,就能将人甩飞六尺之外!
叶瑾钿知道话本子肯定夸大,天狼之说也定是子虚乌有,可那日长腿从身侧伸出,的确一脚一个流军,没有半点儿含糊。
她不敢想,要是美人夫君那副单薄的身板前去劝谏,被对方不耐烦一推,会伤成什么样!
叶瑾钿当即问了价。
不贵。
她当即给钱,将话本子揣怀里带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
*
张珉还在休沐。
他没去相府,到隔壁嘱咐一些事情,出来时便看见自家娘子已回来,挽着袖子站在大门前搅拌浆糊。
他脸上笑着走向她:“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夫君。”叶瑾钿也笑着看向他,将手中搅拌好的浆糊递给他,“你先拿着。”
张珉接过,看她弯腰从杌子上拿起两张红色的门神像。
门神凶神恶煞,圆瞪大眼,手执一把斧头一方锏,脚踩头颅……
这张画,有些眼熟。
以他还算不错的记性判断,这似乎、大概、也许是——
张珉笑意僵硬:“右相门神像??”
背后,落影他们脚步停住,十多颗脑袋齐刷刷转到叶瑾钿手中拿着的门神像上。
什么相?
叶瑾钿点头:“对,就是右相。”
张珉:“……”
落影等人:“……”
叶瑾钿扬着手中的门神像说:“夫君,我听旁人说,右相如此像,鬼面獠牙,喜怒不定,一锏碎头,随便挥挥手便能把人甩六尺远。光是看此门神像,就可以吓哭六岁小孩,屏退百病诸邪。”
张珉:“…………”
落影等人:“…………”
她思索再三,才决定买两张贴在大门上,务必让夫君出入都能瞧见,时时警惕,莫要将人想得过分良善。
张珉捧着浆糊的手收紧。
他侧目看向瞧热闹的一众属下,脸上和眼底什么情绪都不带,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
可落影他们愣是脚底生寒,赶紧找借口遁走。
“哎呀,我家母猪今天生崽,我得回家看看!告辞了诸位!”
“那什么,我隔壁邻居家三大爷的二舅子的小妹说要给我娘子送只狸奴,我得回家帮忙剪剪它的指甲,免得抓伤我娘子。告辞了诸位!”
“我、我肚子疼,回家蹲蹲。告辞了诸位!”
“……”
……
一眨眼,十几号人背影都见不着了。
叶瑾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好像是右相府的府兵来着……
难怪跑那么快,原来是被吓走了。
她当即拿来告诫张珉:“夫君你看,连落影他们都如此畏惧右相,生怕受到牵连,话都不敢听全,可见右相非能纳谏上呈之人。”
他们这位陛下,倒是位心胸宽广的君主。
初初上位便下令广开言路,不管是对他直言上谏,还是对百官直言上谏,都无需畏惧。若是上谏得好,甚至还有嘉奖。
一开始大家还不信,但陛下学古人徒木立信,又惩治了几位不听上谏的老臣,百姓这才信服。
这也是为何老百姓畏惧相府如地府,却敢私议。
张珉还想给自己争取一句好话,但想起自己在公事上的确铁面无私,有时候甚至近乎苛刻。
他嘴巴张了张,又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儿搅拌浆糊。
“我来替娘子张贴画像罢。”
贴画容易不小心把手弄脏,天气还有些微凉,娘子还是不要碰冷水比较好。
看着丑得天怒人怨的门神画像,张珉不能跟娘子计较,心里琢磨着——昔年都说他和李无疾是双面杀神,如今怎能自己一个人倒霉呢。<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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