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零五章 政侠  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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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升殿。

    老巨子很瘦,很高,头很大,宽阔的前额和那片红亮的秃顶连成了一片广阔的智慧高地,一圈霜雪般的白发在高地边缘银丝闪亮,恍若红色岩石上永不解冻的冰雪。

    谢绝了上君赏赐绣墩,他的步幅很大...

    夜阑人静,长安城外的渭水依旧汩汩东流。月光洒在河面,如银练铺展,映出两岸残雪未消的柳枝。远处云溪集的方向,梅香隐约可闻,仿佛那片土地从不曾真正沉睡。书院讲堂内,烛火摇曳,照着一位老学究伏案疾书的身影。他须发皆白,手指微颤,却一笔一划写得极稳。纸上墨迹未干,赫然题着四个大字:《昭心录》。

    这已是第一百零七卷。

    老人名叫陈延之,原是霍昭晚年亲授弟子之一,如今已逾百岁。他是目前唯一尚存于世、亲眼见过霍昭讲学之人。每日五更必起,焚香净手,续写这部记录恩师言行与思想的私撰史册。他曾言:“正史可删,官书可改,唯此心录不可断。”三十年来,他拒朝廷征召,不入太学为博士,只守云溪集一隅,以笔代祭,以文传魂。

    这一夜,他写到霍昭临终前最后一句话??不是遗言,而是一句问话。

    “你说,若天下人都说假话,我该不该说真话?”

    据陈延之记述,那日风寒刺骨,霍昭卧病榻上,气息微弱。弟子围侍左右,泪眼婆娑。忽有小童闯入,乃村中贫家子,不懂礼节,直呼其名:“先生!外面来了个大官,说要烧你的书!”

    霍昭闻言,竟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身旁最亲近的门生刘仲明,缓缓道:“你说呢?”

    刘仲明哽咽不能语。

    霍昭又问一遍:“我说了一辈子真话,如今快死了,倒想听听你们的看法??若天下都说谎,我还该不该说真话?”

    满室寂然。

    良久,一名年轻学子跪地叩首:“纵使四海皆伪,弟子亦愿随先生说一句真话。”

    霍昭闭目颔首,轻声道:“好……那就让这句话,替我说下去吧。”

    次日清晨,他含笑而逝,手中仍握着那支旧笛。

    陈延之写至此处,眼眶湿润,搁笔长叹。窗外忽起一阵清风,吹动帘幕,烛火晃了三下,竟凝成一道细长光影,投在墙上,形似一人执简而立。他心头一震,抬头望去,只见墙上影子缓缓移动,竟似提笔写字一般,一笔一划,清晰可辨:

    > “真话不死,只待人传。”

    他猛然起身,扑向墙壁,伸手去触那光影,却扑了个空。再回身看案上稿纸,最后一行字竟自行浮现,墨色深沉,笔锋峻拔,正是霍昭惯用的瘦金体!

    陈延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颤声呼喊:“先生……您真的还在?”

    无人应答。唯有风穿窗而过,卷起几页手稿,在空中翻飞如蝶。其中一页飘落井边石栏,恰巧压住一块青砖。那砖本已老旧松动,此刻被风一掀,竟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铁匣。

    老人大惊,踉跄上前,将匣取出。拂去泥土,见匣面刻有一枚小小的玄武印,背面镌八字小篆:**“非时不开,非义不启。”**

    他认得这是霍昭当年亲手封存之物,曾听师兄提及,说是“留予后世有缘人”。谁也不知里面藏着什么,更不知开启之机为何。

    陈延之捧匣归屋,置于香案之上,焚三炷清香,祷曰:“若天意欲启此秘,请示一兆。”

    话音刚落,院中古梅忽无风自动,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在地上拼出一个“开”字。

    他双手颤抖,撬开铁锁。匣中并无金银,唯有一卷绢书、一枚铜符、还有一封密封信笺。展开绢书,竟是《记真堂讲义》失传已久的第九卷??《政本论》,专论君臣之道、民心所向、史笔之责。开篇便写道:

    > “治国之本不在兵强马壮,而在百姓口中一句实话。

    > 若万人不敢言真,则千军万马皆为虚设;

    > 若一人敢倡直言,则孤身亦可撼动山河。”

    字字如刀,直剖时弊。

    他又拆开信笺,见落款日期正是霍昭去世前三日。信中写道:

    > “吾死后百年,若有昏君佞臣篡史欺民,使忠良蒙冤、善恶颠倒者,则持此符往洛阳‘记真台’,唤起沉眠之律,重启‘昭鉴令’。此令藏于台基之下,非霍氏血脉或持符者不得启。启用之日,天地共证,凡曾违誓欺世者,必遭天谴人伐。”

    末尾附一首绝笔诗:

    > “我不求生享富贵,

    > 不望死封王侯。

    > 唯愿千年之后,

    > 有人读我书,行我道,

    > 且不必知我姓名。”

    陈延之读罢,老泪纵横,伏地痛哭。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近年来,朝中权宦当道,外戚专权,皇帝沉迷方术,不理政务。史官因直书获罪者已有十余人,民间冤狱堆积如山。“记真台”虽存其名,却被架空多年,台官皆由权贵亲信充任,形同虚设。更有甚者,竟有人提议重修《前汉书?霍昭列传》,欲将其贬为“悖逆之士”,称其“鼓动庶民,动摇纲常”。

    此事激起天下哗然,但无人敢公然反对。就在三日前,最后一位敢于上疏抗辩的御史大夫被贬岭南,途中遇“盗匪”劫杀,尸首至今未寻。

    而今,霍昭遗物重现,岂非天意?

    翌日黎明,陈延之命弟子备车,亲自护送铁匣前往洛阳。一路上,风雨交加,道路泥泞。数次遭遇不明刺客伏击,皆因沿途百姓自发守护得以脱险。有樵夫持斧拦路,有渔妇驾舟渡江,甚至一群孩童手牵手组成人墙,高唱《记真歌》阻敌前行。

    七日后,终抵洛阳。

    “记真台”前,早已聚集数千民众。他们听说“霍氏遗书现世”,纷纷赶来见证。台前石阶上,摆满了手抄的《讲义》残篇、自制的素幡、还有孩子们用野花扎成的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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